在得到了始皇帝的授意之后。
这边的胡亥,自然没有任何的犹豫。
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一一的道来:“父皇,诸位大人!南越之地的蛮族黔首,尚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部落时代。然而,这岭南之地虽然地处偏僻,却是江河遍布,土地之肥沃,不下于巴蜀之地。”
“难以胡亥的意思是,在攻取南越之地后,传授我中原之粮种,耕种技术,传播中原之礼,善待南越之黔首。假以时日,南越之地的黔首,必定心悦诚服,纳头以拜父皇。”
然而。
就在胡亥一句之后。
始皇帝还没说些什么。
这边的大臣们,却是脸色一变,纷纷出列:“不可!陛下,胡亥公子之言,大谬也!”
“南越之人,蛮夷也,非我中原之民,不懂礼仪,不遵教化。怎会归心于我大秦?”
“是啊,这南越之人,对于我大秦,一向是极为敌视。若得我大秦之粮种,播种之法,必然壮大。日后若有反心,再复反我大秦,岂不成为祸患?”
“没错!胡亥公子此言,是为资敌啊!”
一时之间。
胡亥的建议,就仿佛是点燃了整个现场。
特别是许多的文臣。
听得胡亥之言。
仿佛就是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
直接就是炸开了锅。
纷纷开始出言以反对胡亥之言。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胡亥却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一旁的始皇帝也是闭口不言,只是目光静静的在胡亥和众臣的身上来回的逡巡着。
待到众臣说完之后。
看得依旧满脸淡定的胡亥。
始皇帝的嘴角带上一丝笑意,施施然的开口了:“胡亥,如众卿所言,你予南越之民中原之粮种、播种之技。若来日之后,南越之人复起反我大秦,又待如何?”
而始皇帝一句之后。
一旁的许多大臣们,也是抬头,目光放在胡亥的身上,等待着胡亥的回应。
事实上。
不是他们不相信胡亥。
实在是这数百年来。
百越之地和中原之地,一直是纷争不断。
互相敌视,历史由来已久。
可谓是根深蒂固。
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这么多年来所积累的宿怨。
胡亥抬头,面对质问,整个人的身上满是自信之色:“那便让南越归心,不复反秦即可。”
始皇帝淡然询问:“如何不反?”
倾刻。
胡亥微微拱手,径直回应道:“以先前儿臣之言,以越人治越。”
始皇帝挑了挑眉:“如何施行?”
“办法很简单。”
胡亥轻笑,而后望向四周同样注视着他的大臣们,是缓缓答道:“在我秦军攻下南越之后,在南越之地施行我大秦之礼仪、律法。却依旧以各部族的头领治越,我大秦之需派遣官员从中辅助,并不干预南越之内政。”
这话说完。
始皇帝笑了笑,却又是缓缓摇头:“若以你所言,那越人头领,岂能甘心服我大秦,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待到其壮大之后,再反我大秦,又如何?”
而其余的大臣们,听得始皇帝之言,同样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很明显。
对于始皇帝之言,也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依旧是那个老问题。
南越之地的各部族首领,根本不会安心服从大秦。
然而。
就在始皇帝刚刚说完之后。
胡亥这边,嘴角却是带上一丝笑意:“反我大秦?这可由不得他们。”
说完。
胡亥便又是抬头,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所以,儿臣建议,在以越人治越的同时,于越地开始推恩之令。”
这下。
即便是始皇帝,脸上也是带上一丝疑惑之色:“何为推恩之令?”
胡亥的脸上,终于是带上了一丝笑意,一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却尽显意气风发之色:“此刻百越之地,各个首领依旧是父死子继的世袭之制。嫡长子,可继承其父之首领之位。而其余诸子,却只能为臣属。我大秦入主南越之后,可以彰显大秦之恩典为由。不但将众首领封君,其余诸子诸孙,皆可封候,其封地,由其父之封地划分。”
说到这里的时候。
胡亥深呼一口气,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始皇帝“同时,其下治理南越之官员,皆由南越诸民中,挑选有学有德之士担任。再斗胆,恳请父皇,迁我关中、中原之秦人于南越之地,秦人、越人不分彼此,互相通婚;不出百年,秦人?越人?再我分别,都为我大秦之民。假以时日,纵各首领有反意,其子其孙可会同意?其麾下南越官员,可会同意?其南越之民,可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