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喝点粥！"

考虑到老人身体，素来大鱼大肉的驼队，厨师今天特意弄了些清淡的粥。

"谢谢你们咯！"李婆婆，也就是今天救起来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接过碗。

"婆婆，你要去韦陀庄？"

"对，咳，我亲人住那里。"李婆婆舀了一勺粥，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不住的咳嗽。

"可以问一下你亲人是男还是？"

"是我儿子。"

"这样啊！"鲁力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那我们把你顺路捎到那里。"

"韦陀庄，是什么地方？"

"哦，对，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才不知道。"鲁力好心的解释着，"你们要去的佛山城，其富裕自不必说。"

"但沙漠里可以发展到那种程度的，屈指可数，这里交通不便利，作物也不好生长，村落大都贫瘠落后。"

"只一个地方除外——韦陀庄。"

"都是一样的环境，韦陀庄的甚至更恶劣一些，常年雾气弥漫，不见天日。"

"雾气？"那一般不是潮湿雨水充足的地方才有吗？沙漠里怎么会有雾气？

"就是雾气！"鲁力看着冉冉疑惑的表情，又看一眼面色如常的度轻山，再次觉得度轻山不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可惜这张脸了，成为不了合格的小白脸，鲁力有些惋惜，毕竟度轻山看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奇了怪了是吧！可那就是雾气，大早上往那雾气里一站，衣服都湿的透透的。"

一直听着的李婆婆沉默着开口，"那可不是雾气。"

"那婆婆你说是什么？"

"咳，咳咳，我不知道。"

"那是不是雾气另说，韦陀庄还有一怪。"

"什么怪？"

"韦陀庄，留不住女人！"鲁力越说越神秘兮兮的，"还好婆婆你要看的是你儿子，假如是女儿，那恐怕是见不到了。"

"都可以当志怪话本了！"冉冉听得有些大开眼界，"究竟是怎么编出这些故事的？"

"故事往往半真半假，咳咳咳"，李婆婆用手捂住嘴，咳嗽的仿佛要把心肺吐出来一样。

"婆婆，我去给你端点水！"

队伍里没有医师，李婆婆的身体状况不大行，众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加快速度，尽早把人送到韦陀庄。

在那里，或许有的医治。

至于每顿饭李婆婆几乎都没吃几口，她咳得撕心裂肺冉冉也知道，只当她身体不好，食欲不佳。

驼队走了几天，才又到了一方绿洲。

"大伙儿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后天就到韦陀庄了。"

冉冉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松了口气，好多天没有洗澡，她早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不得劲儿了。

驼队的其他人了然，纷纷退到远处，度轻山走开前叮嘱了一句，"遇到危险就叫我。"

"好！"

"婆婆要洗个澡吗？"

"不，咳，不用。"

冉冉也不勉强，自顾自的说道。

"后天就可以到韦陀庄，婆婆就可以见到你孩子了。"

水流拨弄的声音响起，天色很暗，冉冉只看得到一个人影进入了水里，"婆婆你怎么会一个人这样来看你的孩子啊？"

"不过看婆婆的年纪，婆婆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已经结婚了？说不定还有孙子哦！"

"咳……还没有结婚。"

"这样吗？"李婆婆的年纪不小，冉冉有些先入为主了，"不好意思啊，婆婆。"

"水凉，你就不要洗太久……"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冉冉急忙往那边走过去，"婆婆，要不上去了？"

说着就想去扶。

扶了个空，李婆婆早在看到冉冉动作的瞬间，就着急的往后退，水声哗啦哗啦的，"我……咳……我还想再洗一下。"

"好，那我先上去了！"

冉冉点点头，表示理解，李婆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急速后退撞上了塘里的石块，背还有些疼。

"洗好了吗婆婆，那我扶你回去。"

"嗯，麻烦你等我了。"

"哪里的话！"

池地散落着几块石屑，水波晃荡间，看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