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淅淅沥沥的从林间的缝隙洒下来，弄得一地的斑斑点点。

文若宇背着包往学校轻快的跑去。

不知道昨天宣曜怎么样了？

"我和你一起去！"文若宇站在旁边忧心忡忡。

"你还有个竞赛吧？"宣曜把包递给文若宇，"好好复习，我自己可以解决。 "

"可是，他们应该人很多……"

"那你就更不应该去了，你去了也……"宣曜笑笑，拨通了电话，"找人来阳光居民楼接我一下。"

"这是和谁打的电话？"

"和我外公，脾气犟的跟驴一样。"宣曜一溜烟跑出去，声音消散在空气里，"记得帮我把作业做好！"

看宣曜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没事吧？

上课铃已经响了，宣曜没到，老师也没到。

文若宇心里忽然惴惴不安，不不行，他要相信宣曜。

"李运大哥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来？"

坐他旁边的是李运的跟班，最近也没欺负他，两方相安无事。

"好像是被警察局带走了，……我不太确定。"

"你在开玩笑呢！"小跟班之一摆手，不太相信，"我们都是小打小闹，怎么惊动的了警察？"

"也不一定，昨天大哥不是派人绑了宣曜的妹妹吗？说不定……"

"你在乱说什么？"文若宇不下去了。

"啧"，小跟班一手提住文若宇的衣领，"别以为有宣曜帮你撑腰，现在他可不在。"

"我劝你说话小心点！"

脸颊被狠狠的拍了几下，对上小跟班威胁的目光，以前的文若宇，一定低头应声道歉。

可是这次不一样，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

"你本来就在胡说！"

"还越说越来劲儿了是吧？"小跟班忍无可忍，高高的把胳膊扬起。

"放下！"

老师一大早就被叫去处理麻烦事，一进教室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就真的是不长教训！

以前的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次还闹出人命。

"老师，我们闹着玩呢！"

原本想对老师发出的斥责，在看到后面进来的警察时，变了一个调。

"我们今天是想来调查一下，请问有人知道昨天李运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影响极其恶劣，造成了一人死亡，多人受伤。"

……

"我们接到上级命令，要求严查此事。"

警察在说什么，文若宇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那个一人死亡。

不会吧？

宣曜打架那么厉害，一定不会的，一定是其他人失手出了什么意外。

"你们班是还有一个叫文若宇的同学吗？"

"我是。"文若宇站起身来。

"那请你和我们来说明一下事情经过。"警察看文若宇的表情慌乱，安抚道，"你放心，并不是怀疑你。"

"这里是？"

文若宇走下警车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居民楼外，拉的一圈红线。

"昨天有人在这打架，一人不慎坠楼。"警察分开围观的人群，文若宇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刺目的血迹。

"不慎坠楼，这是李运他们说的，坠楼的人叫宣曜，你熟悉吗？"

"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经过。"

"因为，宣曜同学，据说第一次出手是为你冒头。"

"宣曜……"

文若宇觉得嗓子有些干痒，"你说怎么了？"

一瞬间大脑和表情同时空白。

为自己出头的人死掉了，警察这样的人见的很多，"节哀。"

楼下停着的黑色客车，车窗缓缓摇上，遮住了白发苍苍的老人的面孔。

老人目光狠厉，"让他们好好的查，该付出的代价一个都不能少！"

在高中的剩下两年，文若宇过的极其的舒心，因为之前发生的死人事件，所以学校对于校园霸凌查的很严。

那两年也没人敢在风头上动手。

文若宇顺利进入大学，成了一名老师，很多高中对他发来邀请，最后竟然选择了回到自己的母校。

大家夸他会感恩。

感恩个屁！

文若宇拉开窗帘，恰好看到一个女孩被一群人欺负，这不是根本没改吗？

只是这一次，那女孩被欺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出手了。

没有人帮你，你该学会自己反抗了。

文若宇喃喃道，仿佛在对那个女孩说，仿佛在对当初的自己说。

一个月，两个月，……女孩被欺负的越来越惨，依旧是懦弱不敢言的样子。

这不是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吗？

文若宇感受不到可怜，只觉得可憎，憎恶那些霸凌的人，憎恶被欺负无法反抗的人，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