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拉着滕泽玉走了过去。

老人见人来，问道“两位想要画什么样的？”

“我们两人的人像能画出来吗？”滕泽玉问道。

老人眯着眼打量滕泽玉和鹿灵琅，越看越对二人的容貌惊叹不已，“两位真是神仙似的好样貌，老朽在这溪乐城这么久，从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人啊，画不出，神仙来了也画不错啊。不过——”

老人话风一转，“老朽卖糖画卖了一辈子，十成十画不出，但七八分神韵，老朽还是拿捏得住的。”言语间皆是对自己手艺的自得。

滕泽玉笑道，“有劳老人家了。”

小鹿没有见过这新奇玩意，好奇地看着老人动作利索地画出了自己跟滕泽玉的小像。

老人家先做的是滕泽玉的糖画像，他一做好，小鹿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对着滕泽玉比了比，惊奇道，“真的像哎，爷爷的手好巧。”

老人家闻言呵呵笑，有些小得意地摸了把自己的胡子，“那可不，小老儿做糖画的手艺，可是全溪乐城最好的，以前我做的糖画，可是最受城里小娃娃的喜欢，就连城西那边的小娃娃也会过来买！我画的老虎可威风了！”

忆起昔日热闹景象，老人满眼自豪和怀念，只是对比如今荒凉景象，难免让人唏嘘。

老人说完自己以往的辉煌，也是感慨不已，“只可惜如今修真界动荡不安，噬灵血漠以后快到家门口了，人都往别的大城跑喽，小老人做的糖画儿没有小娃娃来买喽。”

“吱！”

“卟叽！”

老人疑惑不解，“这是？”

鹿灵琅说道，“爷爷可以帮我照着它们也做几个吗？”

老人重新笑了起来，“当然可以，这是兔子和松鼠也很受小娃娃们的欢迎。”

小鹿不懂修真界局势的对于老人意味着什么，在他看来，修真界覆灭就覆灭了，天命有常，任何事物都有消亡的时候。

但他能察觉到老人的低落，然后遵循自己的内心的想法，把五只毛茸茸递到老人面前。

现在，看着老人的笑，似乎也不赖，小鹿转头看向滕泽玉，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脸。

滕泽玉将小鹿的微妙改变看在眼里，也轻轻笑了。

滕泽玉对这慈祥的老人观感不错，想了想还是劝道，“老人家还是快搬走的好，这溪乐城很快就要被噬灵血漠吞噬了。”如果他们没能在溪乐城被沙化之前阻止噬灵血漠蔓延的话。

老人摆摆手，“玄荒大陆已经被吃了九成土地了，除了噬灵血漠边缘，其他地方都已经挤满人喽。小老儿时见过之前逃难的人呼啦啦涌进城的样子的，当时城门口外边搭了好几里地的帐篷。小老儿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不如就守着这旧摊儿入土。”

滕泽玉没想到这样一个普通卖糖画的老人竟有这样的智慧，尊敬地说了声，“老人家豁达。”

糖画已经做好，小鹿伸手接过，小鹿把自己的糖画像塞进滕泽玉手心，“玉姐姐是我的，小灵是玉姐姐的。”

滕泽玉愣住了，随即笑开，“好，玉姐姐是你的，小灵是玉姐姐的。”

怎么能这么可爱的呢，总是毫不自知地说着撩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