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燕城帝凰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江浸月拉着行李箱进了酒店。
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抬手看了眼时间,又打开手机翻了翻。
什么都没有。
没有新进来的信息。
也没有未接来电。
江浸月闭了闭眼,又轻轻吐出口气,
整整一晚上,沈知肆都没有想起她。
她如果不期待就好了。
这失望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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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医院
天光微亮,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竹枝意看着窗边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还是止不住心跳加速,一如当年。
沈知肆听到床上的动静,转过身,淡声道:“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先走了。”
竹枝意却满眼慌乱地拉住了他的手,
“阿肆,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沈知肆没什么表情地抚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顿了顿又说:“别忘了你的身份。”
竹枝意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泪光闪烁,
她低着头,小声道:“连你也不肯救我吗?”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
沈知肆察觉不对,一回头就看见竹枝意续了力要往墙上撞。
他闪身而过,一把把人捞了回来。
深邃的墨色眸子续满戾气,语调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竹枝意却反手抱着他的脖颈,埋进他怀里:“阿肆,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沈知肆眸色暗了暗,“我结婚了。”
“我知道,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沈知肆沉默半晌,还是俯身将她抱上床。
“江聿风呢?”
男人审视的目光让她心惊。
竹枝意强装镇定,一双美目浸着泪,“江聿风就是个魔鬼!”
说着,她就开始解自己上衣的纽扣,却被一双大手止住了动作。
她回头看着沈知肆,凄然一笑,“你不敢看吗?”
沈知肆薄唇紧抿,沉默地看着她。
竹枝意却一把甩开他的手,解开了上衣,随后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病房里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
只剩下男人不稳的呼吸声。
女人白嫩的背部遍布鞭痕。颜色深浅不一,新伤旧伤交错叠加。
沈知肆感觉喉咙发紧,他扯了扯领带,拧着眉问:“怎么回事?”
竹枝意满目凄然,“江聿风因为当年我们的事,他……”
竹枝意没说完,沈知肆却已经猜到了原因。
本就熬了夜的眼睛,更显猩红,他声音低哑,“我送你回家。”
竹枝意却突然变得惊恐,“不要!他说过,如果竹家敢帮我,他就让整个竹家消失!”
说着,她又握着沈知肆的胳膊,轻声抽泣着,“阿肆,我一直都爱你,可当初家里逼的紧,我没办法,我只能嫁给江聿风。
求你,原谅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女人眼里的祈求,和背部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是让他软了心肠。
沈知肆打电话让季北办理出院手续,随后俯身抱着竹枝意出了病房。
安顿好竹枝意已经是中午了。
沈知肆这才想起来给江浸月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皱了皱眉,又打给了鹿景泽。
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
只是声音嘈杂得很。
过了一会儿,鹿景泽的声音才清晰了起来,“怎么了老沈?”
沈知肆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江浸月人呢?”
“小嫂子昨天没回家,在帝凰酒店呢,放心我派人盯着呢,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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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酒店,
803套房,
两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一坐一站。
一个面色阴沉,一个满脸尴尬。
沈知肆冷冷地看着鹿景泽,“人呢?”
鹿景泽皱着眉,满脸疑惑,“这不对啊,派去的人没说小嫂子离开酒店啊。”
过了一会儿,酒店大厅里站满了人。
黄经理笑的一脸讨好,“鹿少怎么了这是?”
鹿景泽语气不善道:“老黄,你怎么办事儿的?我小嫂子呢?”
黄经理也是满脸疑惑,“不,不在酒店吗?”
鹿景泽倪了他一眼,面色难看,“在还问你啊?”
黄经理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陪笑,他不敢去看沈知肆的面色。
此刻,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
这得罪了沈知肆他这酒店还开的下去吗?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