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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深山草庐有卧龙

大凉山深处,有一草庐,名叫井。

草庐位于半山腰处,引至山上的山泉水清澈而甘甜,草庐周边还开垦了坡地种上了玉米和一些果蔬。

草庐旁有一大片竹林,放养的几只山羊和乌脚鸡就在竹林及周边山里自由觅食与繁衍,天黑之时却会自动回家。

山脚下就是一条凉水河绕经大凉山的支流,成为了这处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的唯一进出水路。

西楚有大凉山,因山而名水,故而楚与凉的缘分令人向往。

那么,名叫楚凉的人自当不是一般人!

是日,山脚下的河面上忽而驶来了一条小船,撑船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披甲将军。

船头立着的是一个身姿婀娜,身穿西楚贵族服饰——曲裾长裙的女子。女子脸覆轻纱遮盖住了容颜,一头蓬松的披肩短发,随性的散在肩上,八字形的斜刘海流畅的衔接到眼尾处,有着一股楚楚动人的气质。

船行至山脚下一处简易的渡口,披甲将军搀扶着女子下了船。

渡口处迎面走来一位年方十岁左右的书童,开口言:“二位贵人,先生有言不待客,请回吧!”

披甲将军脸色微怒,低声吐槽道:“这小子能耐了啊,在老夫面前摆谱呢!”

“大将军莫急,待我来处理。”

脸覆轻纱的女子笑了笑,移步至那书童身前取下脸上轻纱,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微笑道:“劳烦这位小先生转告楚先生,就说昔日故人来访,请求一见。”

怎知那书童却仍是摇头,淡淡回道:“先生还有言,如若是故人,更不见!”

披甲将军怒极,朗声朝云雾缭绕的山腰上喊话:“楚凉你个酸腐书生,本将军来了,你今日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装什么世外高人呢!”

书童白了披甲将军一眼,正待离去,却见那貌美女子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依然笑道:“小先生莫急,劳烦小先生把这封信转交给您家先生,我相信您家先生看完之后,定会见我的,我们就在此处等候。”

书童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往山上去了。

披甲将军陈长胜不解道:“公主,楚凉这小子不过三十多岁,虽有些名望,却在此处装大尾巴狼。他明知道是你来了,却也不见,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

貌美女子正是楚芊荨,她脸上仍是挂着温婉的笑容,转过身面朝山脚下的小河,游戏唏嘘道:“大将军言重了,楚先生是有大才的人,只不过是为情所困,自囚于此罢了。我们需要他出山,他同样也需要我们来替他打破心中的枷锁,一展抱负。”

陈长胜却有些不屑,撇了撇嘴:“只不过是男女间的情情爱爱罢了,与家国大义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楚芊荨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看着蜿蜒的小河,静候小书童的通传。

说起这个楚凉,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名满西楚,深得楚王器重,是西楚的前宰辅,同时也是太子太傅。

楚芊荨与前太子及几个得宠的皇子一起曾受过楚凉的教导,视其为恩师。

如今九王弑君夺位,杀死了一众皇子公主们,只有当时与陈长胜一起外出游历的楚芊荨得以幸免,成为了楚芊荨唯一还在世的学生。

与前宰辅、前太傅的身份相比,楚凉最为津津乐道的其实是他的痴情,及为爱自囚的故事。

楚凉的家乡就在大凉山深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寒门士子,他自小便苦读圣贤书,立志于匡扶社稷、平定天下,从小时候起在其家乡一带便已经颇有名气。

楚凉是家中独子,父母年迈而体弱多病,家里的生活过得很是清苦。

而楚凉却有一个自小就钟情于他的恋人,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楚凉读书时她就在旁边研墨,楚凉生病时,她就嘘寒问暖、自发地照顾起楚凉及他的父母,她全力付出和投入的模样,令很多已经嫁作人妇的小娘子也自叹不如。

十八岁那年,楚凉要出大凉山,去往京都深造,早已私定终身的两人不得不面临别离。

那姑娘很识大体,也是个深情的种,她不仅资助了一大笔银子让楚凉赴京深造。

在楚凉走后,更是顶着非议,自发地住进了楚凉的家里,以未过门的儿媳妇的身份打点着家里的一切,替楚凉照顾着家中老父老母。

所以,家乡中人几乎每日在傍晚时分都会见到,忙完了手中活计的姑娘,会拿着一本楚凉读过的书,在村头的老槐树下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并锲而不舍地找村中私塾的老先生教她读书识字。

村头的老槐树下,姑娘边读书边在守候着,目光始终望向京都的方向,双眸中皆是期盼与憧憬。

她在等,在等她的心上人读书致仕、衣锦还乡,然后娶她进门。

等啊等,等啊等,一晃十年过去了,少女变成了老姑娘。

楚凉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虽偶有书信寄回,却始终不见他返回家乡。

村里人都劝姑娘不要再等了,楚凉是个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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