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公寓。

万深换上一身笔挺的深灰暗格西装，敲了敲次卧的门。

一个清洌干净的声音说了句：“请进。”

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疼吗？”万深嗓音柔和，走到江献身旁的沙发坐下，将他红肿的手腕放到嘴边轻轻地呵气。

江献是那天段凌川走后，才知道自己跟万深被人偷拍了，还引起了很大的舆论压力。

各大媒体记者堵在悦和医院门口，为维持医院的正面形象，院长只好给他停薪留职，让他放个长假。

这两天，他白天就在家陪着万深养伤，晚上就让万深把自己绑起来。

“不疼。”江献摇了摇头。

“今晚别绑了吧。”万深看着这白玉般的手，被绑得红肿渗血，就特别心疼。

江献：“不行，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了。”

万深：“傻瓜，我不怕危险。”

江献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男人，轻声道：“我怕。”

他是真的很怕万深再次被第二人格伤害，那次在审讯室醒过来，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万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万霆死后这么多年，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唯独那天在公安局的走廊里看向万深时，他看到的是满目星辉，漫天极光。

原以为，万霆是他永夜里唯一一束光。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认为的死局，居然有解了。

万深看着江献这个惹人怜惜的小模样，忍不住摸摸他的头，柔声道：“以后，我可以叫你阿献吗？”

江献轻轻点头，随后问道：“那我，叫你阿深？”

万深笑着说：“好。”

这小孩的心门，终于向他打开了。万深内心是激动的，但是他面上却只是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后将他拥在怀里，在额间印上轻轻一吻。

万深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开口道：“抱歉阿献，我又忘了尊重你的意愿了。可这吻都吻了，再问，未免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江献轻轻地从他怀里挣脱：“以后，这些小事就不用问我了，除了…”

万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除了什么？”

江献无语又尴尬地转过身去：“你又明知故问。”

万深：“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说，万一到时候我又惹你不高兴，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当然得问清楚了。”

江献服了，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除了…那什么的时候。”江献羞红了脸，立马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看风景，绿化一下脑子里的桃色电影。

万深最受不了他娇羞的模样，看他这个样子，又有点把持不住。

但是为了不惹这个小孩生气，他生生地忍着。

走过去，轻轻地环住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

“那，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关系吗？”

江献眉如远山，眼尾含情，看着天边的云霞，轻声道：“跟阿深再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万深如释重负地笑着，总算是把这小孩追到手了。

可是不能随便碰，还得继续想办法。

万深：“阿献，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江献：“什么地方？”

万深：“老宅。”

说完，万深就在上次给江献定制的西装里，挑出一套跟自己比较搭的浅灰色西装。

看着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