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上弹吉他,好像在谱曲。
“在弹什么?”
“一首新歌,前两天去游乐场有了灵感,我看到小孩和狗狗坐在椅子上,分吃一个冰激淋。”
他眼神里都是憧憬。
“温馨的歌?你好像挺擅长这个,听说人创作出来的东西能直接反映内心,”
我邪笑:“看来你人挺好啊。”
他斜眼浅笑:“那当然,别人都叫我天使。”
“那是粉丝才这样叫吧,不要脸。”
他笑,眼角出了好多褶子,转头又开始弹,调子很舒缓,让人想睡觉。
我就这么陪着他,过了一久,他回头看看我,又看看我:“你喜欢男孩女孩。”
猝不及防我胡思乱想起来:“什么?”
“以后要生儿子还是女儿。”
我脸烫了,坐远了一点:“为什么要回答你。”
“有什么关系嘛就问一下。”
“……儿子吧。”
“为什么?你重男轻女?”
“不是不是……我是想,儿子长大了,我不就有两个男人宠着吗?”
“诶,想得美哦。”他把诶拖得特别长,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为什么,儿子长大了应该宠妈妈呀!”
“生孩子难道只考虑自己吗?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当过妈。”
我恼羞成怒:“总之到时候跟老公商量吧……”
“这种事怎么商量。”
我硬生生把“也是哦”憋了回去:“既然没得商量那你问个什么劲,话题终止。”
我打了个叉。
“在想什么呢?”他贼贼地笑,肯定看穿了我眼中对他的饥渴。
我起身进房间:“我睡了。”
“你过来。”
“我困了。”
“喂你过来!”他声音加大了。
我没用地转过身:“什么。”
“坐下。”他拍了拍身后的沙发。我又乖乖坐下,他噗一笑:“逃什么,我觉得你心里肯定有鬼。”
“你是鬼吗?”
他僵了一下,装作没听见继续弹吉它,但老是弹错……
“吉它这么难吗?”
“也,咳咳。”清了清嗓:“也不难,你试试?”他把吉它递给我。
这把红色烤漆的吉它残留他的体温,我抱住,就像抱着他一样。
“1.2....3.....4....56.7.......10”我边念边找音,抬头一看他正捂着脸偷笑,随后滚到一边去了。
然后他正色,把手放后脑勺上,靠着沙发看我,眼里都是星星:“有天赋,继续。”
我哦一声,试着弹了一首小星星。
“为什么每个乐器都会从小星星开始?”
“你没发现经典的曲子总是旋律很简单么?”
“哦~有的时候听你总结感觉茅塞顿开啊。”他双眼睁大,嘴巴嘟成一个圆。
我鼻子翘得老高。
“要成为好的小说家啊,就要对任何事物产生自己的理解。”
他类似崇拜地无声么么了一下。
我居然又咽了口口水,赶紧再弹。
“来来来,还是我来教你。”他让我坐在他前面,长腿环绕我的腰。
他胸膛贴在我后背,下巴放我肩上,长手轻松地握住我得手指开始弹。
是刚才那首曲子。
“自己弹出来跟听的不太一样,感觉更好听了。”
“这是我帮你弹的好吗?”
我想争辩,一时没注意他就在我脸边,一转过去嘴唇刚好摩擦到他的唇,我脖子往后退了一点。
不知道该怎么办,眨巴眼。
“我以前没发现……”他说。
“呃嗯?”
“你双下巴好厚。”
“……”
“直接连接到脖子根。”
“你放开!”
我挣脱,他抱得更紧。
妈呀,他的眼睛太好看了,原来总想哭的理由是他的帅气冲击到眼球了。
这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盯着我的……唇。
他坏笑一下:“怎么办呢,你自己送上门来。”
这个时候钥匙声一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迟睿面无表情地望着屋内这暧昧极致的场面,我还穿着苏凯的睡衣。
“呃……我是不是该走啊。”
“你以后都别来了,钥匙放桌上。”
他把钥匙一拍:“以前我们俩同居的时候惺惺相惜的,你竟然见色忘义!”
苏凯头一动,示意他走。
但迟睿手上拎着便利店袋子,应该是要在这里住下了。
我连忙起身:“啊那个不晚了,我就先走了吧,哦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