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
云王府。
“吱哑──”
关闭了五年的房门被打开,门上原本堆积的灰尘四处乱飞。
屋子里只余一张破旧的床和一个女人。
女人的衣服上满是污垢,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她四肢都被铁链锁起来了,铁链的另一端牢牢的嵌入进了墙体。
好在铁链并不短,她尚有一点活动空间。她强撑着抬起头看向门口,只是一眼,又低下了头。
“姐姐在看什么?可是在等瑜哥儿?”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着进了房间,女子用帕子捂住口鼻,脸上满是得意。
女人依旧是低着头,并没有说话。
男子皱眉,有些不悦,“静雅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闵夏抬眸看着两人,一个是他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妹妹。
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人,却合谋起来将她害到了如此地步!
她眸子闪了闪,“瑜哥儿,在哪儿?”
声音沙哑难听,细若蝇吟。
“皇上,既然姐姐想见瑜哥儿,那就让她见一见吧。”闵静雅轻轻拉了拉齐云的衣袖撒娇。
“好,都听你的。”
齐云对着她宠溺一笑,而后示意侍卫将人抬上来。
不多时,两个侍卫抬着一个担架过来了,担架上躺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男孩面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气。
“本想让姐姐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瑜哥儿的,可谁让钰哥儿受
伤了,太医说要亲人血入药,瑜哥儿作为哥哥,自然要照顾哥哥了。”
钰哥儿,是闵静雅和齐云的孩子,两人的孩子比她的瑜哥儿还大上一岁,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需要瑜哥儿的血入药。
“不──”
闵夏只觉身上的一股劲儿被抽干了,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她用力的往前爬,想要抱住那个孩子。
因为四肢被铁链锁住了,她用尽全力,也没法触碰到孩子。
铁链磨破了她的手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她还在奋力挣扎着。
“说起来也是可笑,自瑜哥儿出生,姐姐从来没有抱过他吧?”
“闵静雅,你还我孩子。”
“皇上,这可是我们的骨肉啊,你怎么忍心。”
闵夏崩溃大哭,她这五年来每天吃泔水,和老鼠生活在一起,活得生不如死,就是为了见一眼她的瑜哥儿。
自瑜哥儿出生后她就被敏静雅诬陷叛国,被关在这里整整五年,她没有见过她孩子,更没有亲手抱一抱他。
齐云满脸嫌弃,“只有静雅生的孩子才是朕的,你生的野种也配?”
门外出现两个侍卫,将齐云匆匆叫走了。
齐云一出门,闵静雅瞬间收起温柔的表情,得意的看着闵夏。
“闵夏,你除了一手医术,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你以为皇上真的爱你?只是为了让你解毒,用你获取民心罢了。
”
“现在皇上已经寻到了药王谷传人,自然是不需要你了,你就好好上路去陪你那短命的儿子吧。”
“闵夏,你是不是缺爱啊?我娘对你一笑,你咬着尾巴就过来了,皇上一皱眉,你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你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给你两个馒头你就恨不得把命都给了。”
“真正爱你的人早就被你害死了。皇上身体不适你没日没夜的照顾他的时候,你外祖父命悬一线等着你去救命。”
闵夏瞳孔微缩,眼里满是不信,“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消息都被我拦下来了。”闵静雅满是得意。
“要怪就怪你一个病秧子还占了嫡女的名头,还是药王谷鬼医的徒弟。没想到吧,你努力了这么久,成全的却是我。”
闵夏也不是傻子,在冷宫待了五年,她自然能想到这是齐云和闵静雅的阴谋。
只是她不敢相信,外祖父竟然是因她而死。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没来由的抽痛了两分。
见她这副模样,闵静雅更是得意,“姐姐你知道吗?瑜哥儿死之前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袖,说娘亲我好疼,娘亲抱抱我好不好。他竟然将仇人认作母亲,你说可笑不可笑。”
“瑜哥儿,我的瑜哥儿……”闵夏嘴里不停的念着,双手奋力的往前够,想要摸到瑜
哥儿。
“今日是我的封后大典,不宜见血,那就送姐姐一把火吧,也让姐姐和瑜哥儿团聚,全了我们姐妹情谊。”
说完,一群侍卫冲进屋子里往闵夏和瑜哥儿的身上以及四周的墙上都倒满了火油。
闵静雅面上满是得意,将手里的火把直接扔在了瑜哥儿的身上,瞬间火光冲天。
“不──”
“闵静雅,下辈子我一定和你不死不休。”
大火从瑜哥儿的尸体开始往四周蔓延,闵夏用力挣扎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