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儿，你的灵力？”

等到进入辽城，回到了自家府内沈烛看向沈昱，终于问道：

“这就是你昨晚不愿说出的事情么？”

沈烛回想起前一晚，沈昱突然找到了他并要求加入觅宝台的寻宝队伍时，面对他的提问沈昱却三缄其口，只是恳求沈烛，一定要相信自己。

沈烛本来不打算让他加入，却在沈昱一掌劈碎了府内的制式法宝后，决定还是让他加入，并且要求沈昱答应他，灵宝并不要紧，他一定要平安归来。

万万没有想到，沈昱不仅平安归来，还连带着入台之人皆获得了灵宝满载而归！

沈昱点点头，一句话便驱散了这几日密布于沈氏众人心头的阴云：

“我已经找到了重新修炼的方法，二叔，大家，就请放心吧！”

“百年大会，我沈氏必定胜出，届时，我便会擦去黄家先祖的名字！”

看着沈昱离去的背影，一如往日那般挺拔，甚至有了几分记忆中大哥的模样，沈烛压下心头的激动，面色如水般看向剩余的族中家老：

“各位，昱儿虽然重新开始修炼，但是他毕竟还小。”

“如果说百年大会之后，昱儿不幸战败，沈烛请求各位。”

“就算拼尽全力，耗尽我沈氏所有，也要护他周全。”

“只要昱儿能活下去，他定能为我等报仇雪恨。”

众家老沉重地点头称是，各个发下毒誓，答应绝不会让沈昱死在尹氏手上。

死又何妨？

只要沈昱能活下去，沈氏就还在！

—

回到了房内，沈昱迫不及待地取出在觅宝台内取得的灵宝。

这是一把通体金色的灵剑，金光熠熠的剑身之上灵力游转，沈昱更是能够嗅到，比起之前他所吸收的两道天地元力更加浓郁的气息。

“喝！”

沈昱握紧剑身，全力催动琉璃尊。

熟悉的痛苦再次传遍周身上下，沈昱紧咬牙关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正如琉璃尊内所叙，修炼一途千难万险，只有经得住磨难，受得住痛苦，才能成为人上之人，仙上之仙。

只是这一次，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这把灵剑的品阶更高，还是因为琉璃尊的功法每一次提升都会加剧痛苦，沈昱竟然几乎要撑不住，险些昏厥过去！

不！

不能认输！

沈昱浑身颤抖，剧烈的痛苦使得他的血脉喷张，全身竟然如火烧云般色泽暗红！

正在琉璃尊运转至最关键处之时，远在亿万里之外，死海之上漂浮的一朵孤云之中，一个身穿青白直裰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睁开眼：

“嗯？是小俗瓜？”

“我就说我没算错吧，果然是命犯太岁！”

“啧啧啧，这是要走火入魔啦？”

他笑嘻嘻地看向远方，随手在空中画出一道灵符飞去，语气轻佻地说道：

“这到底是天命，还是那一位还不想退位，自降身份使出的阴招呢？”

“无所谓无所谓，这天地即将大乱，我可不在乎什么天道不天道的！”

“小子，努力吧，我期待着下一次再见你时，你能站在众仙的顶点！”

辽城之上不知何时凝聚起电闪乌云，黑压压地自苍穹而下，就连辽城之内的凡人都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觉。

修炼者更是难受十分，仿佛有什么古怪的力量镇压着血气灵力，令人喘不上气。

没有人清楚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也没有人能够看出这一切压力的源头来自何处。

除了沈昱。

—

黑白色的世界之中，沈昱抬起头。

这里似乎是在辽城，又似乎是虚构的空间都市。

沈昱站在城市的正中央，手里举着一杆鲜红的旗帜，毫不畏惧地与苍穹对视。

九天之上，远在云层之遥，黑暗之中亮起无数道光芒，那是一颗颗数不尽的眼球将视线投向大地。

凌厉的视线汇成一柄长刀，笔直刺下，直抵沈昱身前五寸。

它是太岁，它也是天罚，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天道。

奔流不止的时间场合却在下一秒凝固，刀尖就顿在沈昱的眼前。

他抬起手，看着陌生的手掌，不，这并不是沈昱的身体。

发现这一变故的不仅仅是他，太岁也发出了惊骇的尖叫声。

庞大的身躯却在快速地挪动，腾转挪移间它竟然已经飞身而去千百里远，却还是在沈昱看不见的高空之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紧接着，雨动了，河流恢复了奔流，鸟儿也再次飞向空中。

那把刀，却消失不见。

沈昱再次看向手掌，是记忆中看过一遍又一遍的纹路与折皱，现在的他，才是他。

直到这一刻沈昱才反应过来，这不仅仅是某个人的回忆，亦或一场远古时存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