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架子被挪动过的地方有一小坑,像是埋鞋子的地方。
墨凛眉间微蹙:周景第一次查证的时候竟如此粗心么?这么浅显的证据居然没有搜出来?
再巡视一下周围,除了散落的柴草,并无任何感觉上的不妥。
......没什么线索。
阑诀得了令,上屋顶细细查看了一圈,也没有任何收获。
一筹莫展之际,庄庄却忽然指着晾衣绳上几个米色褡裢问道:“喜木匠,这几个褡裢都是您家喜盛小公子的吗?”
“是啊,怎么了?我这家里,除了木材多,便是这褡裢了,盛儿苦学,这褡裢常常装些笔墨挂在腰间,总是不经意就把墨渍染在身上,所以内人为他准备了好些,你看,这上边还有内人绣的竹子。”喜六子拿起一个,翻过来,指给庄庄看。
这种褡裢很是寻常,一般男子挂在腰间,用来装些散银,短笔,纸张等等小一些物件。
“可是,这个明显不是喜家小公子的。”庄庄拿起另一个,虽尺寸颜色一般无二,背面却并没有绣上竹子,而是一个“喜”字。
“这...应该也是盛儿的,不然为何会有‘喜’字?我对妇道人家绣花完全不懂,应该是内人给盛儿换着花样来的吧。”喜六子不确定地说道。
墨凛却知庄庄不是冲动之人,于是发问:“你为何说不是?”
“回主子,你看这几个,虽绣花不一,有梅有竹,用的却全是极为柔软的全棉质料子,这种布料墨渍难洗,总会留下一些细微的淡黑污渍在棉线勾缝之中。”庄庄拿给墨凛看。
“再看这个,这上面虽然绣着‘喜’字,材质却与喜盛小公子的不大一样,摸起来手感粗糙,并不如全棉质的褡裢柔软,应是棉麻混在一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上面没有一点墨迹,只有一些奇怪的污痕,极像油渍。”
墨凛拿过两个褡裢,细细对比了一下,再皱眉闻了闻,不禁对庄庄夸道:
“看来这布料的生意,咱们没白做。”
又转身对喜六子说:
“这好几个褡裢放一起晾晒,颜色尺寸相差无几,于不熟家务的男子而言,确实难以辨认。这全棉质布料价格比棉麻贵上不少,喜家以木工为生,进项不差,给进学的小公子用棉质褡裢合情合理。但这棉麻料子多为家道寻常之人所用,故若非喜家之物,也许,就是凶手的。”
喜六子一听便急了:“小公子,我立刻去告诉秦大人,找到线索了!”
边说边就慌忙跑了出去,连墨凛叫他都未曾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