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薛成玺抱着马桶吐了很久。
当时,周怀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站着。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一路走好”。
这件事情作为加急头条,瞬间传遍了整座K市。
秦相甲和陆景山回到玉斩监狱的时候,记者们前脚刚离开。
远远就看见玉斩监狱外面拉出了警戒线,二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薛成玺带来的特调警员把二人双手反剪,暂时关押到了监狱中。
“真讽刺啊。”
秦相甲看着玉斩监狱的牢房,跌坐在地上苦笑。
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事情败露了吗?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冷静,要冷静。
秦相甲咬着手指,嘴唇颤抖。
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被发现的,但是看今天的架势,无疑是已经被他们找到证据了。
抵赖是不可能了,只有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干净。
怎么摘干净?
对了,岑舒扬跑了。
只要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岑舒扬头上,不就行了吗?
如果他们不相信,觉得一个区区一个副科长级别的医生,没办法在偌大的玉斩监狱里瞒天过海的话......
那就再加上一个秦相乙。
反正他这个人,正是为这样的时候准备的。
不然为什么把他一个外人提拔到典狱长助理的位置?
至于自己呢,当然是一个无辜受牵连的人了。
他老老实实地当着他的财务科科长,只要财务方面不出问题,绝对是查不到他头上的。
最好能把陆景山也保住。
等风波过去,再次开张的时候,没有陆景山可不行。
秦相甲整理好这一切的想法之后,便不再那么慌张了。
此时,秦元峰在与他儿子相隔甚远的另一间牢房中,也是把局势盘了个明白。
但是由于薛成玺的拦截,他还不知道岑舒扬跑了的事情。
打晕秦相乙,然后迅速派人把他送出玉斩监狱,随便丢到哪个荒郊野外都好,只要伪造出他匆忙逃窜的样子就行了。
两父子在自家监狱的牢房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被拽去开新闻发布会了。
周怀现在也不是特别的舒坦。
虽然在玉斩监狱里已经发现了铁证,但是这些证据只能证明玉斩监狱里存在这样的现象,而不能证明这些事一定就是秦氏父子做的。
他杀了傅子遇以后,系统任务也没有如想象一般完结。
这背后一定还有阴谋。
周怀绞尽脑汁地想,自己究竟是算漏了哪一步的时候,秦元峰上台了。
坐在第一排的周怀,身后一片高闪,响起了无数的相机声。
秦元峰面色憔悴,但依旧衣着得体,发型也一丝不苟。
秦相乙这点,和他还真是像啊——
等等,秦相乙呢?
周怀赶紧站起来向侧面的席位看去。
“哎哎,哥们,坐下,挡镜头了。”
被强行摁回座位上的周怀脑子里“轰”的一声。
秦相乙跑了?
薛成玺坐在他身边,看周怀脸色不太好,问道:“怎么了?”
“没扣到秦相乙吗?”
“秦相乙?就是那个典狱长助理吗?”
“对。我装死的时候,站在我旁边那个就是。”
“啊,他......”薛成玺想起来了,也奇道,“对啊,他人呢......”
周怀恨恨地在薛成玺大腿上拧了一把:“抓啊!再不抓给他跑了!”
这时,台上的秦元峰已经把虚假的道谦词说完,开始进入了今天新闻发布会的正题。
“在我的管辖下,监狱内却发生了这样血腥、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这是我的失职,我知道道歉并不能平息大家的愤怒,所以我决定,引咎辞职。”
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出了这样的事还想把着这个位置?做梦呢!
台下没有什么反应。
“秦相乙是我的义子,我疼爱他之甚,大家有目共睹。”
“或许正是我的溺爱,才促使他做出了这样有违天理的事情......”
秦相甲在台下,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子,俩人选的都是一样的脱罪手段。
牺牲秦相乙,然后把自己摘干净。
秦元峰说过,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引咎辞职之后,秦相乙倒台,玉斩监狱就是他秦相甲的了。
周怀咬咬牙,对薛成玺道:“一会不要让秦相甲上台。”
“为什么?”
“你没听出来吗,秦元峰的这套说辞,就是在把所有罪名都推到秦相乙头上。”
周怀冷笑一声。
“我不信这老头子清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