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状态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周怀有点紧张地问。

要知道，他这次来沉泉白楼，就是为了判定崔和颐的精神状况。

如果说崔和颐没办法出院，他这次就是无功而返了。

那医生上下打量了周怀一眼。

“你是病人家属？”

周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点头。

“他这个病情，实在不是特别乐观......”

医生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他有时候是清醒的，表达很清晰，逻辑也能自洽。”

“但是有时候又只会呆坐着流口水，谁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

“这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探望呢。”

周怀道谢过后，医生离开了。

这崔和颐，还有两副面孔呢？

病房的门是用千炼钢制成的，可以说是比癸水监狱的防御等级还高。

门上留了一个小小的窗子，正对着崔和颐的床。

周怀可以看到，崔和颐躺在床上，老老实实地盖着被。

他招呼魏希河过来看。

魏希河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周怀一寻思，直接推开门。

床上躺着的崔和颐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前前后后地打量着周怀和魏希河。

然后周怀环顾了一下这病房内简单的陈设。

除了更加整洁以外，还真跟癸水监狱大差不差......

周怀看向床上坐着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苍白瘦削，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

注意到崔和颐打量的目光，周怀颇为温和地笑了起来。

“你是崔和颐吗？”

床上的崔和颐迟疑地点了点头。

周怀站到他眼前，伸出手。

“你好，我叫魏希河。”

魏希河：？

魏希河站在一边，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崔和颐咧开嘴乐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握住了周怀的手。

周怀就势坐到了崔和颐的床上，试探性地与崔和颐开始对话。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房间呆着吗？”

崔和颐直勾勾地盯着周怀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喜欢这里吗？”

摇头。

“想过离开吗？”

崔和颐想了想，点头。

“那你想不想跟我离开？”

崔和颐眨眨眼，好像没明白周怀是什么意思。

周怀便耐着性子给他中译中。

“就是离开你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跟我走呀。”

崔和颐开口了。

“去哪？”

“癸水监狱。”

崔和颐摇摇头。

周怀哑然失笑。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让我走，而且......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周怀并不气馁，继续循循善诱。

“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走呢？”

“他们说我这里有问题。”

崔和颐指了指自己的头。

“可是我觉得你很正常啊。”

周怀一本正经地对崔和颐道。

崔和颐看起来很高兴地笑了笑，表情随即变得沮丧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去监狱呢？”

“因为癸水监狱是个好地方，真的。”

崔和颐：“我不信。”

周怀此时心中已经差不多有了个论断。

他站起来，冲着魏希河摇了摇头。

“不行。咱们还是走吧。”

说完，周怀也不再看崔和颐一眼，直接出了病房。

魏希河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转头看了一眼还是一脸迷茫的崔和颐，然后跟在周怀后面，也走出了病房。

魏希河把门关上，追上周怀。

“这就完事了？”

周怀转过来深深地看了魏希河一眼。

“你觉得他傻吗？”

魏希河回想了一下刚才崔和颐的表现，忍不住点点头。

“看起来是不太聪明。”

周怀摇摇头。

“那你可就是被他骗到了。”

魏希河不解。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判定他的精神状况，如果你直接用看待精神病的目光去看待他，那就是先入为主了。”

“可是刚才你也问了他几个问题，我看他的回答就挺......挺憨的。”

周怀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看向魏希河。

“憨吗？你再好好想想？”

魏希河还是不明所以。

于是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