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看太奶奶好不好？”

阿轩眨了眨眼睛，懂事地点了点头，搂紧戚凤的脖子。

“我会一直跟娘亲在一起的。”

戚凤看着这个懂事听话的便宜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原主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有这么一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和一个那么……妖孽的老公！

母子二人有说有笑，乘坐车辇一同来到寿康宫，缺遇到了许久不曾在宫中路面的戚颜。

戚颜身边跟着一个丫头，主仆二人跪在寿康宫门外低着头，形容狼狈，看上去十分落魄。

戚颜见戚凤乘轿而来，先是一愣，然后才恶狠狠地瞪了戚凤一眼，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戚凤倒也不在意，反正戚颜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十姐，怎么跪在这里？不进去看看皇祖母吗？”

戚颜冷哼一声，道：“不用你假惺惺！”

戚凤点了点头，就喜欢她这种到死也不悔改的性格，转头对戚颜身边的丫头道：“去给十公主找个扇子来，晒坏了怎么办？”

丫头却显得有些为难，小声道：“是皇太后罚我们公主跪在这里的，奴婢不敢自作主张……”

“贱婢！让你多嘴了吗！”

戚颜声色俱厉，吓得丫头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

戚颜挑眉斜睨着戚凤，道：“你别以为你花言巧语哄得父皇和皇祖母开心，就能在后宫为所欲为。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全然不顾人族的颜面和利益，戚凤，你会遭报应的！”

戚凤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见她盯着阿轩看，这才恍然——

原来“不要脸的行为”指的是跟狐帝私定终身！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十姐，我的确是胸无大志，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的，你若是心怀天下，要不你向父皇请旨前往沥川和亲？”

戚颜没想到戚凤会反将一军，愣了一下，立刻板起脸，道：“你别祸水东引！”

“原来十姐知道这是祸水，却一点都不顾及姐妹之情，非要让我去？”

戚颜哑口无言，又急又怒。

戚凤也压根不指望她能对自己有什么情义，冷笑一下就径直朝着寿康宫前去。

虽然早就知道太后已经病得不轻，可是戚凤亲眼看到太后躺在凤塌上昏迷不醒，还是忍不住阵阵痛心。

太后身边的嬷嬷在太后耳边轻声道：“太后，昭华公主来看您了。”

太后微微睁开眼睛，似乎没反应过来谁是昭华公主，等她的目光慢慢凝聚，看清是戚凤才勉强露出慈祥的笑意，颤巍巍地伸出手来。

戚凤抱着阿轩忙上前去，握住太后的手。

“皇祖母，才几天未见，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御医不用心？”

太后摇了摇头，笑道：“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怪不得御医。”说着，她的目光转向阿轩，问道：“这就是狐帝家的少主吗？”

“是，他叫阿轩。”戚凤把阿轩抱到太后身边。

阿轩十分懂事地贴在太后身边，轻轻唤道：“太奶奶，我是阿轩。”

这声太奶奶又甜又软，直叫到人心坎上，太后微微笑起来，连脸色都红润了几分，她伸手把阿轩揽在怀里拍了拍。

“好乖的孩子，太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太奶奶。”

太后精神好起来一些，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厨房给阿轩做点小吃。戚凤把太后扶起来靠在塌头，坐在她身边陪她说话。

“皇祖母，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十姐跪在门口，这是怎么了？”

太后似乎才想起有这么一件事，眉毛皱了皱，道：“不用管她，难得她来给哀家请一次安，尽知道惹哀家生气。”

说到这里，戚凤也就知道大概跟自己有关，微微一笑，道：“皇祖母，如今您的身体要紧，就别跟她计较了。我知道我的事大概会惹得众姐妹不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凤，别说这样的话，哀家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戚凤连忙握住太后的手，宽慰道：“皇祖母，您又何必把这事挂在心上呢？您看我如今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太后凝视着戚凤，忍不住问道：“阿凤，哀家之前嘱咐你的事，怎么样了？”

太后说的是华贵妃的事，戚凤自然已经知道结果了。

可是她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太后，让太后徒增烦恼和遗憾。

“我母亲的事，的确另有隐情，可是这事关别族的机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知皇祖母。”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父皇后宫中的妃嫔，唯有你母亲最得我心。她当年的事，哀家无力回天，哀家只问你一句，你母亲的母家到底有没有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