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戚凤，你就是故意的！”

还没等戚远安发话，戚月就激动地喊叫起来。

戚远安被吵得头疼，不满地瞥了一眼戚月。

佟贵妃忙发话道：“月儿，在陛下面前不要喧哗。你有什么委屈就跟陛下说明，陛下会为你做主的。”

“父皇……呜呜……儿臣的脸，就是被戚凤打的。儿臣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戚月如今是最受宠的公主，人皇见了这道可怖的鞭痕自然心疼不已，他忘记刚才短暂的不满，重新看向戚凤。

“你身为月儿的姐姐，下手怎么如此不知轻重？”

戚凤在心里对这位渣爹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仍是柔弱委屈。

“是儿臣鲁莽，儿臣知错。可若儿臣不反抗，恐怕就被十六妹打死了。”

“你这个贱……”

戚月刚要骂出口，却见佟贵妃瞥了她一眼，她忙把污言秽语吞下去，咬牙切齿道：“你污蔑我！”

“儿臣不敢撒谎，请父皇恕儿臣失仪之罪。”

说着，戚凤解开外袍，微微拉开里衣，露出一边伤痕累累的肩膀。

戚凤早就通过内息调养止住疼痛了，可朝云拿来的药是被别人动过手脚，不仅不能疗伤，还加速了伤口溃烂。因此，戚凤肩膀上的鞭伤愈发可怖，稍微一动便血流不止。

饶是人皇陛下，也被这伤口的严重程度惊了一下。

他看着戚凤的眼神也缓和不少，唤来宫人给她搬个软塌躺着。

“朕时常教导你们兄弟姐妹，要在宫中和睦共处，看来你们倒是不曾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父皇！她装的！她就是想陷害我！”

“行了。”戚远安语气淡淡，打断了戚月的话，“那伤口已然溃烂，朕看得分明，莫非她还能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不成？”

“那是……！”

戚月咬牙切齿，却不敢说出实情。

那伤药正是自己的杰作，为了不让戚凤好过，她曾授意太医院给朝云拿假药，没想到此时竟成了她的掣肘。

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端坐的佟贵妃。

佟贵妃方才一言不发，也是想观察戚凤究竟有什么手段，如今发现戚凤也只会后宫那些装可怜求圣恩的小伎俩，不屑了翘了翘嘴角。

往日是个逆来顺受的无宠丫头，今日也没什么长进，随她娘了。

她整理仪容，低眉顺眼地跪在戚远安面前。

“皇后娘娘体弱多病，陛下命臣妾协理后宫。是臣妾无能，却让后宫出了这种乱子，月儿是臣妾的女儿，臣妾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

好一招以退为进，段位倒是比戚月这个动辄打骂的丫头片子高。

果然，人皇陛下很吃这一套。

戚远安扶起佟贵妃，面对这如花般的美人，自然心疼不已。

“都怪孩子们太不懂事，让爱妃受累。月儿自小在你身边长大，她的心性随你，朕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戚凤眼盲心不盲，此话一出，她便知道人皇想要息事宁人。

戚凤低下头抽泣了两下，这才满腹委屈道。

“是儿臣莽撞，得罪了十六妹。皇祖母思念儿臣，召儿臣到寿康宫一聚，十六妹说儿臣不配，打发儿臣回去，儿臣不肯，这才与十六妹发生争执。”

戚远安愣了愣，再一次严肃地看向戚月。

刚才戚月跟他哭诉戚凤罪状时，并未将这一起因告知他。

提起戚凤的皇祖母，当朝太后，曾经也是个人族的大人物。

戚远安少年登基，人族实力不稳，太后曾游历各川拜访族中首领，以一己之力与各族签订盟约，保得人族几十年的太平。

戚远安对这位母亲极为敬重，而这位太后用性命担保戚凤无罪，这才没让戚凤步华贵妃自缢的后尘。

“朕不是说过吗？母后要见阿凤，谁也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