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顿了下，转过身来。

就见一位身穿黄袍的小僧静立在那儿，他左腕轻抖拨弄着一串珠链，右手成掌竖放在嘴前。

再往后，人流里挤出来一位身穿橘黄色环卫服的老人，臂弯夹着一份公文袋，满头白发，目光却炯炯有神。

他们二人均是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老谢旁边的便携式小推车。

老谢倒是无所谓，只要不打开，没人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不过，他还是疑惑，“二位这是？”

“施主莫要误会，小僧罚罪，东山少林弟子，方才见施主背影有些奇异，才忍不住叫您。”

随后，又侧一点身子，让出那位老人，“这是我们雍城清洁工分署联络员老周，嗯……有人也称呼我们为清道夫。”

“周万民。”老人主动握住老谢的手。

“谢必安。”老谢点一下，就把手抽开了，“叫我小谢就行。”

不过，抽出手后，他就把目光重新放到了这位小僧身上。

虽然不知道清洁工分署联络员是什么身份，但他看得出来，老周是位普通人，而这位小僧比较特殊。

他身上牵动着整座雍城的气运，年龄尚小，举手投足，却让老谢不得不把他当同龄人看待。

“不知道谢施主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啊。”老谢自觉坦然地应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僧看出来老谢不太想搭理他们，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不打扰施主了。”

说完，他和老人从老谢身边越过，径直离开了菜市场。

老谢没有着急离开，他目光深邃地站在原地，等他们二人上车后才悄然走向不远处那家茶室。

“欢迎光临。”

门前小姐姐一路把他领进包厢，这次是阿光在等他。

不同的是，阿光下午那副文青打扮已经褪去，化为小老头抠着脚指坐在主位。

“这么快？”

阿光也很诧异，阎王桌下恶鬼，竟然被他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嗯……”老谢简单迎着，把手推车连着菜篮一起放到旁边，喝口水后，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调笑道，“这玩意儿之前一直都不安分，差点引起清道夫的注意，没想到一进这儿就装死。”

“什么装死，它本来就不是活的。”

阿光也拿起茶，喝到一半又停下来，皱眉道，“你刚刚说，差点被清道夫发现了？”

“嗯，一个道行不高，但气运大得离谱的小僧，应该是你之前说的那位，另一个是老头，普通人。”老谢不以为意。

“接触过了？”

“接触了，聊些无关紧要的话，又走了。”

“不对，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这都太顺了，清道夫最近查这么严，怎么会直接离开？”

老谢听出点什么，放下茶，疑惑地看向阿光，沉吟道，“我暗中在那老头身上留了只小鬼，这会儿还没被发现呢。”

“你说的是这只吧？”

这时，包厢被人打开，刚才相遇那两位就站在门前。

小僧手里提了个檀香包，径直向内走来，倒是那位老人走向阿光，“我们又见面了，陈老弟。”

“啊？是，是，又见了，都坐，都坐……”

阿光心里那个尴尬啊，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带人去事务所盘查的清道夫吗，叫什么来着？

哦，周万民。

那会儿阿光就是用这副模样去接待的他们，没想到在这里被认出来。

他看向老谢，老谢也是一脸苦笑，不过还是谨慎的把推车往自己这边拧了一下。

兴许是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小僧主动把檀香包送还给老谢，“谢施主，这东西可得收好了，贫僧倒是不怕，差点把老周吓了一跳。”

老谢正要接，就听话锋一转，“不过贫僧有个疑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都找到这儿了，还能有什么疑惑。”

“和雍城无关，是京兆。”

“京兆可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雍城人，好多年没出过这座县城了。”阿光抢着应道，怕他们不相信，还指了下推车，“喏，他的能力你们也知道了，能驱鬼，那里面就收了只恶鬼，要不是为了这恶鬼，我们现在都还在事务所里为人民服务呢。”

不管京兆有什么事，又和老谢又没有关系，都不能认。

前不久，他就听五爷说过，京兆出了一场变故，全城人都不能离开那片区域，离开就会死。

那不是普通的死去，是在魂的根本上彻底破灭。

当然，没离城的人也很特殊，只要京兆范围内，他们就不死不灭，说是有好几位老人，在家里去世，下葬前却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老谢能力本来就很诡异，如果和它扯上关系，不用说，清道夫也得把他带走。

可老谢的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