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晃，自顾拉开椅子坐下，合掌道，“我们重新聊聊吧。”

“嗯，好，好……”

钟亮坐下，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胡希。

“我就只有两个要求，都不太过分。”

“什么要求？”

“我想让你们帮我找个人。”

“谁？”

一到谈判，钟亮又恢复了刚才那身干练肃杀的气势，从公文包取出一小本，记录着。

“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能力应该是可以驱魂，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阎王爷。”

好吧，胡希知道的，也就这么点了。

这人是胡羲要求他找的，虽然自己现在不知道胡羲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络，但他们的计划还是得实行下去。

钟亮做好记录后，继续问，“另一个呢？”

抬头看过来。

“另一个比较麻烦。”

“没事，先说说看。”

“嗯……之前楚飞医生和我接触的时候，我说过我能进入别人的梦境是因为一副面具。”

“嗯，我在病历上看到过。”钟亮点了点头。

“可我现在进不了梦了，我本来想问面具有没有在你们那儿，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问了。”

“嗯，我们确实没看见过什么面具，也确认现场没有你说的那件东西。”

“这我知道，其实我怀疑面具被我认识的一个人带走了。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主载体也不是那副。”

自己当时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恢复成正常模样了，唯一的解释是谢必安从自己脸上扯走了面具。

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那副面具没有已经被胡羲认主，没有他认可，别人根本用不了。

甚至只要他想，只要解决了下面这个问题，随时都有办法可以让它自己回来。

“所以呢，你是需要别的什么。”

“我需要你们解剖我。”

“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胡希第一次表情这么严肃，说话时甚至能想象那幅画面，两腿止不禁发颤。

“给我个理由，出于人道主义，上面也不会同意。”

“有面镜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和我融到一起，虽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伤害，可是那副面具分离过两份意识，它们跑到镜子里了。”

“你想说什么？”钟亮深吸口气，停下笔来。

“我有感觉，你们常规的治疗方法不怎么管用，我需要控制梦幻境化身，尽可能感受解剖的过程，需要更麻木。”

怕钟亮听不懂，胡希屁股往前挪了下椅子，凑着身子继续说。

“不是打麻药的麻木，是彻底在意识上本能麻木这件事，然后你们再帮我安排一次真正的剥离手术。”

“是怕他们会跑？”钟亮快疯了，我竟然跟上了他的思路？

“是的。”

……

胡希声音很轻，说话时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头上灯光打在脸上，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丝血色，倒多了一分倔强。

钟亮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现在对面前这位小自己不少的年轻人有了一个评价。

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人精神状态到底有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