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也不知道在卡什么，卡了一个半小时了，啥时候出来啥时候看吧，我人麻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顾似锦真想什么都不管了，便跟着他走。

管她走后宫里会传出什么谣言来，是说她变成蝴蝶飞走了也好，说她投湖自尽尸骨无存了也罢，她想去过她本该拥有的人生。

她想卸掉所有自己强行背负起来的包袱，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一次。

可这些，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看见不远处琪琪打着灯笼折返回来，于是挣脱了楚星燃的怀抱，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一切如常。

琪琪赶来时打量了楚星燃一眼，她并不认识这人，只觉得丰神俊朗不像是内廷的侍卫或内监，却也没有与他搭话，只将汤婆子奉给了顾似锦。

“主儿，夜深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顾似锦颔首应下，便在琪琪的搀扶下往钟粹宫走去。

楚星燃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顾似锦的胳膊，并不打算让她就此离开。

“跟我走，我这便去找皇上说清楚。”

“你放开我！”

顾似锦挣扎着，琪琪也不断推搡着楚星燃，“你是谁啊？你松开我们主儿，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琪琪若是这个时候喊来了人，那这事儿就更解释不清了。

顾似锦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而后沉声对楚星燃说：“你弄疼我了。”

她知道，她只要说出这句话，楚星燃一定会松开手。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眸色清冷地看着他，“楚大人自重。你这条命不想要了，我却还想好好儿活着。”

“你若为着我，日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事。你我日后，便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她只有以自己为要挟，才能让楚星燃恢复理智。

这一次，他再没有拦她，只停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远去。

从小路回到长街上的顾似锦，一直默默不语。

琪琪也是等到了人少些的地方才敢问一句，“小主，方才那人是谁？”

顾似锦语气淡淡，“不过是个发癫的疯子，不必理他。”说着又叮嘱她，“今日事你必得守口如瓶，若要有心之人知晓了此事拿去做文章，我必得身陷囹圄，百口莫辩。”

琪琪向来不是个多嘴的人，应了一声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主仆两人便这般行在夜色里，顾似锦只觉得身上寒极了，抱着的汤婆子明明滚热，却于她而言像是失了温。

她的眼泪不受控地落下，无声蜿蜒在她失了血色的脸颊上。她已经木然了，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哭。

她想着，她心心念念之人还活着，这便是上天给予她最大的恩赐。

而命运赏赐给你的礼物，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标好了价格。

楚星燃的这条命，或许便是用曾经的楚哥哥与锦儿换来的。

往事不断漫上心头，那些美好的记忆像是一把把利刃，在她的五脏六腑里面翻搅着，刺挑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似要生生将她这个人从内到外瓦解掉。

她很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令她觉得舒坦。

琪琪搀扶着她，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忙道：“小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顾似锦想回话，但一张口，便觉得自己的嗓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

而后浓烈的腥甜之味涌了上来，催得她扶着墙根作呕不止。

她呕出了猩红粘稠的液体，覆在了从雪地里冒出头的一块石头上。

月光耀在上面，红得格外刺眼，仿若上好的鸽子血，却看得人心惊。

琪琪吓傻了，一边用帕子替顾似锦擦嘴，一边轻扫着她的后背，“小主，小主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甬道的风更急了些，吹落了头顶玉兰树梢上挂着的最后一片枯叶。

枯叶翻卷着落在顾似锦面前，她苦笑了笑，而后整个人失去意识，倾倒在了雪地里。

钟粹宫。

“哇！好香啊！”

洽洽对着宁潇潇熬煮好的醒酒汤赞不绝口，“等下皇上别说喝了，便是闻了这味道，酒劲都得散去大半~”

宁潇潇最不自信的就是自己的厨艺，而钟粹宫里面洽洽的厨艺又是最好的，她的夸赞让宁潇潇乐得喜不自胜，“那当然了！这可是得了我娘真传的，你尝尝看？”

她盛出来一小碗，和洽洽分食了。

味道甜而不腻，微微发酸，十分可口。

她吆喝着洽洽拿个汤盅来，将醒酒汤盛了进去，放入食盒中提着打算去朝阳宫找陆临渊。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顾似锦被几名宫人抬了回来，琪琪跟在后头一个劲的哭。

宁潇潇看见了她嘴角的血渍，忙迎上去，“姐姐？姐姐你醒醒！”

见顾似锦没反应，又看向琪琪，“你先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