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声音,连忙吓了一跳。
更有胆小者,纷纷往后头退去。
许六月身着一件淡蓝色的素净长裙,外头还穿了一件米色的小马甲。
身上背着一个竹筐,竹筐沉甸甸的,装了不少东西。
“六月啊,你怎么下山了?你没事儿吧?”
方翠花不管众人如何看。
第一个就先冲上去,上下打量着许六月。
天知道,她在看到许六月时,有多担心啊?
昨晚上,她虽没去独角山接人,但大家伙儿将许天宝带回来时,她还是在院子外头瞧了一眼的。
那惨状哟,可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我没事儿啊翠花婶子。”
许六月笑得甜甜的,还从竹筐里取了一盘的月饼出来,道:“今日不是中秋节吗?我做了一些月饼,就说拿下来给你们尝尝。”
说罢,又看着里正和李大壮:“今日人怎么那么齐啊?都在这聚着呢?也好,我就不用再多跑一趟啦。
里正伯伯,这是给你家的。大壮叔,你家的……”
许六月给关系比较好的几户人家,都派了些月饼。
至于旁人,那就没份了。
在场那么多的人,其余的人倒还好。
要么是胆子小,不想跟
独角山扯上关系。要么呢,是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和许六月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
所以月饼这玩意儿,得没得也就那样。
哪怕心里头有些羡慕或不舒服,那也是忍着的事儿。
唯独田小甜她娘,满脸的不乐意。
田小甜她娘是个善妒的,而且脑回路十分清奇。
她明明不喜欢许六月,还总是跟许六月作对。但瞧见人家派发东西没她的份时,依旧会眼热。
她可不像别人一样,有骨气儿,拿捏得清!
旁人若是不喜欢一个人,跟对方处于对立面。那么即便对方给自己丢银子,自己也不稀罕。
可她呢?
完完全全端着一副‘歪心思’。
我可以不喜欢你,甚至可以骂你。但你要是有好东西给了别人,却不给我,那你这人就不是个东西!
田小甜她娘可不会去想,为什么人家能得到许六月的尊敬,而她不能?
她只会不断质问,凭什么别人有?她就没有?
哼!
上次派发喜糖喜饼没她的份,这回月饼又没她的份!这个许六月,真是太过分了!
“这大过节的,谁家还没几口吃的呀?就算不做饼子,那也是割了肉的。
有的人眼巴
巴做了月饼送下山来,莫不是心虚?所以想先讨好里正,好为自己开罪?”
田小甜她娘本就对许六月有怨气儿。
现在又因为眼热别人有月饼,就更容不得许六月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了。
“大家伙儿看看她呀!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跑来问咱们为什么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可真好笑!
许家老大就是在独角山出事儿的,她住在独角山上,若说什么都不知道,谁信呀?”
“哎哟,这不是田小甜她娘吗?”
许六月最听不得别人那阴阳怪气的调调。
于是,也学着田小甜她娘的语气儿,道:“你家饼子多,肉也多,咱们可比不起。
不过呢,我家若是像你家一样。要肉有肉,要饼子有饼子的。
那我早就回家大吃特吃去了,哪里还会留一张嘴,在这里刻薄别人?”
说罢,又看了一眼众人,道:“虽说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大家伙儿聚集于此。
但全村的人能集中在一起,也挺难得的!我呢,就不要脸一回。借着这次机会,再次跟大家伙儿申明一次。
我许六月娘仨早就签了断绝关系书,彻底跟许家断了关系。
这件
事情,不仅仅是里正伯伯和几位德高望重的爷爷亲自主持的。
就连族谱,我们都另外立了一份。我们娘仨现在入的,是独角山山顶宗家的族谱。
所以许家的任何人,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也希望大家伙儿能清醒一点,明白是非,莫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扯什么许天宝。”
言毕,许六月还瞟了一眼许家的人,添了句:“毕竟有些人啊,光是听一听名字儿,就挺让我恶心的。”
“你……”
许芬芳到底年轻。
听到许六月这话,气得就要上前吵架。
好在她娘许金氏及时拉住了她,这才没让她上来送人头。
许六月的话,字字恳切。
就仿佛,她真的与这件事情无关一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露疑惑。
里正身为村子里的头儿,自然不能徇私。
不管他现在有多欣赏许六月,都不能在众人面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