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见过。”
宗余老实回答。
虽说他命人调查过许家的事情,但却从未亲自去见过许家的什么人。
“不过,你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我应当也不会认错人。”
“那是的!”
许六月眨了眨眼,夸张道:“也不看看我们宗余哥哥是什么人!怎么会认错人呢!”
说罢,许六月又道:“我家那幺叔,在镇上读书。你若去镇上的话,就劳烦你想办法寻到他!
然后……嘿嘿……”
许六月踮起脚尖,凑近了宗余的耳朵。一字一句,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宗余。
面对着许六月突如其来的靠近,宗余脸颊微微发热。
每当许六月吐出一个字儿时,宗余便觉得自己的耳垂,像是被喷洒了雾气儿一样。
又温热,又潮湿,还带着些许的痒。
一番话说完,宗余竟没仔细听清对方说什么。
所能感觉到的,都是许六月特有的俏皮儿和芬芳。
“明白了吗?”
许六月看着宗余有些失神的模样儿,拍了拍宗余胸口。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
“明白了。”
宗余回过神来。
一开口,竟带着几分的哑。
“明白什么了?”
许六月又问。
倒不是她想为难
宗余。
而是宗余现在的状态,跟以往的他判若两人。
很让人怀疑!
“镇上,许青天。”
宗余收回目光,打量着许六月:“接近他,勾栏院,花柳病。”
是没仔细听的。
可这几个词,却还是入了宗余的耳。
宗余是何等人也?
即便不需要将每一个字儿都听到耳朵里,也能猜测出许六月想让他干什么。
无非就是让他去镇上接近许青天,想办法带许青天出入那勾栏院。然后,再寻个由头,让许青天身败名裂罢了。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宗余亲自出马。
“嗯!差不多吧。”
许六月看着宗余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儿,便点了点头。
“反正你得上点心!我能不能摆脱许家,就看你咯!”
说完这话,二人已经到了竹屋。
瞧见宗母就坐在院子里绣着什么,立即跑上前去:“婶子,我来啦!”
宗余看着那与自己母亲相处甚欢的小丫头,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你放心。
我一定会让你早日离开许家。
……
接下来的日子,许六月‘安分’了很多。
她每日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给家里的人洗衣裳,去独角山上做饭。
然后再从独角山上,
或从随手空间里拿些吃食回家,借口是自己用劳动换回来的。
既保障了‘一家四口’的日常所需,又能守着哑娘和许招娣。
关于分家的事情,她已经绝口不提了。
而许家那头,只要不来招惹她,她也懒得去惹不痛快。
就这样……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
转眼,已是七月初二。
在宁国,每逢二七,便是赶集日。
也就是说,每个月的初二、初七、十二、十七、以此类推,以二和七为尾数的日子,便是赶集日。
赶集日,也叫赶圩。
到了这一日,不管是镇上还是城里,都极为热闹。
因为赶集日人多,所以附近的村民若要卖什么东西,都会选择在这日去卖。
万福村的村民,也不例外。
平日里家中存下来的鸡蛋,收回来的黄豆,或是自己绣好的绣品,都能拿到镇上换钱。
所以每次到了赶集日,村子里的人有一半,都会去镇上走上一趟。
万福村离镇上不远,约摸十里的路。
可这十里的路,若是挑着担子走着去,也是件挺累的活。
故而,每到赶集日时,村头便会有牛车,接送大家伙儿去镇上。
牛车早晨出去,傍晚回来。
每个人每
坐一次,两个铜板。若是孩子,则收一个铜板。
赶牛车的人,叫李大壮。
他家人口不多,所以种的田和地也不多,平日里就靠着每个赶集日挣到的铜板过活。
所以每一次,当他将村子里的人送到镇上后,便会在原地等着。
等到了傍晚,大家伙儿都回来了,才又驾着牛车回村。
其他村子里,和他一样赶牛车的人,也不少。
在等着本村人回去的空档,附近几个村子的车夫便会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胡聊,以此打发时间。
正因此,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