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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池塘捞鱼

达山村深处大山之中,物产丰富。村民张二嘎经营着一处池塘,里边生长着一家人赖以生存的鱼群。

这一年,二喜7岁。由于家里竭力供养,此时的二喜比同龄人高出大半头,加之常游走于田间山头,皮肤黝黑,身材结实,在村里同一批孩子中已是称王称霸,一副唯我独尊的势头俨然无法藏匿。

这一天,二喜带着小伙伴儿们来到张二嘎的池塘边玩耍,二嘎识得二喜,是村里能人臧北海的儿子。隔着池水大声叮嘱孩子们要当心落水,就自顾自地忙着捞鱼,装在旁边的脚蹬三轮车上去镇里贩卖。二喜全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只顾瞎玩儿,他代表孩子们应了一声后,边玩儿边观察二嘎叔的作为,如何下网,如何捕捞,看着也无甚难度。看会了便笑着抓住邻居王小刚的脖子,问他早上吃了啥嘴角还挂着油,是不是家里好吃的都给了他,以后要学会带出来给自己分享。王小刚大惊失色,忙说自己早上吃的母亲炸的油条,明天儿早上带些给二喜吃。二喜听了很高兴,拍拍王小刚的头,说自己早上吃的肉馅包子,但是这次肥肉太多,回去还得说说母亲,自己爱吃瘦肉。王小刚闻言,你都吃肉包子了,明天还吃油条吗?二喜顿时不高兴,那是我家的包子,我要吃你家的油条,你给是不给?小刚害怕地说明天多拿几根。又玩儿了会儿,几个孩子便跑闹着到别处去玩儿了。二喜回头看了一眼池塘,心中有了算计。

这就是二喜的不同,别的孩子还青涩懵懂的时候,他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了。对他来说,资源是最重要的,而把资源变成自己的资源,则需要缜密的心思,当然他当时并不知道“缜密”这个词,只是单纯地觉得,要动脑子,要多观察,多思考。

回到家里,二喜先是屋里屋外巡视了一圈,然后问母亲家里是否有渔网,母亲默然答到这要问你爹,二喜便跑到田头,问臧北海家里有没有渔网。臧北海刚想问二喜用来做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有,回去给你找。他不知道二喜要做什么,但也不多问,这是他的教育哲学。

第二天,二喜比平时早起了三个小时,对于一个7岁孩子来说,这个难度可想而知。要成事,必须有常人不具备的坚韧,二喜有。不到凌晨四点,二喜拿着父亲找的渔网出门了,六点提着三条鱼回家,这时母亲正在做早饭,二喜把鱼扔在厨房的水桶里,对母亲说,中午做鱼。母亲应了一声,没多问。这时,父亲臧北海从屋里出来,问鱼哪来的。二喜淡淡答道,从二嘎叔家的池塘捞的。臧北海眼睛一瞪,放下刚拿起的茶缸,由衷说了一句:好样的!

臧家吃了一个月的鱼。直到张二嘎发现了二喜的伎俩,气哄哄地找臧北海理论,臧北海轻蔑地笑着对张二嘎说,你自己家鱼塘都看不好,还要怪我家二喜?以后长点记性吧!你家鱼我家吃得够够的了!以后不吃了!二嘎虽然生气,但也无法和臧家深究,一是忌惮臧北海在村里的地位。二是因为二喜他毕竟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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