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茵气结,投个壶而已,这事儿还有完没完了。想要息事宁人就这么难么?
余初白紧紧揪着苏澜茵的衣角不放,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差大声喊道:“姐姐救我”了。
苏澜茵默默翻了个白眼,方才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去哪儿了。
不得已,苏澜茵叹了口气,谁叫她受不了别人那湿漉漉的,小狗般的眼神呢?
希望帮了你这一回,可不要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就好。
苏澜茵将余初白护在身后,默默将阁中贵女扫了一遍,那些个贵女被她这眼神吓得骇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她直视,像鹌鹑般缩起了头。
“方才你们说,余姑娘作弊,是不是?”
阁里被这么一问,顿时无人应答,过了许久才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叫人顶替了她比试,可不就是作弊?”
苏澜茵当即就道:“你们说余姑娘作弊,那么我问你们,比试一开始,余姑娘可有说过,她要亲自上场和你们比试啊?”
众人一愣,这个,还真没有。
“既然没有说过,那她差使自家婢女上场,又有何不可呢?”
“差使自家婢女,可算不上什么作弊。”
苏忽悠再次附体,苏澜茵发挥起二哥的忽悠本事开始忽悠这群贵女,贵女们都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被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也有少数聪明的,瞬间反应过来,没能被苏澜茵忽悠过去。
“那按苏姑娘这话,以后科举,差使自家奴才代考,是不是也可以呢?”
看来混淆概念,有人比自己还厉害。苏澜茵看向那提问的贵女,那人倒也坦然,被苏澜茵盯着也不露怯,直直回应着她的目光。
“那么敢问这位姑娘,你家科考考投壶么?”那人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投壶一项,全民皆可参与,并未规定只准官眷参与。”
“科考一项,明令规定,纪律严明,自然不可代考。”
“再者说,投壶不过游乐而已,怎可与科考同日而语?”
苏澜茵叹气,不过是一项游乐输了,竟那么斤斤计较。
若是放在平日里,这些贵女们是不会如此上纲上线的。
只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她们总觉得少了个人,就多个机会得到贵人们的青睐。
殊不知,屎就是屎,哪怕旁边没有鲜花,人家也不会选你。
也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嘴:“在宫中舞弊欺瞒,可不是一句误会就能揭过去的。”
那意思,便是要追究到底了。
“知道你们不服气,既如此,那便让余姑娘再同你们比一场,如何?”
苏澜茵此话一出,座下皆惊,余初白的水平如何,大伙儿都是知道的,现下让她上场比试,无异于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连余初白都扯着苏澜茵的衣角,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行。
苏澜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山人自有妙计。
贵女们不知苏澜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率先得罪苏家,怕苏家秋后算账。
这会儿她们都缩着脑袋,一声不吭。
苏澜茵冷哼,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没一个有担当。
“怎么样?有没有人敢上前试试啊?”
“若是余姑娘赢了你们,那之前的比试结果便还作数,也算不得她是舞弊,如何?”
“要是没有,那任大人可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突然被点名的任平生错愕一瞬,随即眼中玩味起来,这个苏姑娘,倒是有趣。
任平生道:“既然无人应战,那此番便如此盖棺定论,老奴还有公务在身,便不陪各位贵女们打趣了。”
语毕便是要走,那些贵女们眼下看着着急,却无人上前挑战。
看着苏澜茵那信心慢慢的样子,俱是生怕其中有什么圈套。
苏澜茵洋洋得意,她就知道这群虚伪的贵女,有贼心没贼胆。
正打算拉着余初白离开这是非之地,阁外一阵环佩叮当响起,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我与你比试。”
听到那声音,苏澜茵顿时内心一叹:好好的投壶,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了!
终究还是躲不过,这命运的牵绊,当那声音的主人出现在眼前时,苏澜茵就知道自己没猜错——来的正是南阳。
苏澜茵心想,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自己想溜的时候来,分明故意卡着时间来找事的。
自从今日进宫,不知为何南阳郡主总和自己过不去,仿佛十分期盼自己当众出丑。
可惜啊,怕是要让郡主失望了。
和她们争名夺宠不同,苏澜茵只是纯纯的想找个对手,要是被打败了,不仅不会觉得丢脸,反而还会欣喜若狂。
毕竟常胜的山峰上,她已经一个人矗立太久了。
众人看到南阳郡主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