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得知苏澜茵从今日起便要每夜练剑,还指名要她伺候,内心不知有多煎熬。
想起那做不完的活计,沉重的眼皮,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带着本来应该困顿无比的脑子,此刻竟睡不着了。
开玩笑,熬夜使人变老不说,她今日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掉头发了。
吓得她都快哭了,容貌是她的制胜法宝,容颜衰老,秀发脱落,那她还有何容貌之说?
心中想到这些,她更是寝食难安,那感觉比把她架在火上烤还要难受。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她要劝说住小姐,悬崖勒马,早日回头。
想起小姐往日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知秋心中便安定了许多,这才安稳睡去。
柔云阁主房内。
苏澜茵沉息结束,已练了一会儿字了,今日她自觉颇有进益,练起字来顺手许多。
不仅练完了苏舟布置的字,还抄了几页兵书,是以十分神清气爽,没想到这练字也有被她拿捏的一天。
她心中畅快无比,想着待会儿就能那着这页字到二哥那儿去讨个夸奖,也不至于再说她不学无术。
说到不学无术,苏澜茵就想到了秋日宴。
她只喜欢游乐,不会吟诗也不会女红,甚至于穿衣打扮也不甚在意,那些个女儿家用来傍身的琴棋书画,她什么都不精通。
每每到了这种宴会,少不得要被人嘲讽一句“不学无术”。从前她十分介怀,现下她已学会坦然面对。
自己的日子,听别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但想到了秋日宴,苏澜茵就想到了那日水榭中两人的密谋,似乎是冲着她而来。
这让她觉得,此番“鸿门宴”,不得不防啊。
心下思索,她现下并无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傍身,逃跑也逃不快,此去必当万分小心。
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唯有万事俱备,让能让她心中不慌,因而她觉得此次宴会,还是得找找外援。
比如她的智囊团——二哥苏舟。
是以,苏澜茵便提了写好字的宣纸便朝止水阁走去。
到了苏舟的小院中时,苏澜茵看到成宣正拿着那柄翩若剑在院里自如的练剑。
苏澜茵不由得脸上一跳,语气微酸的对着苏舟道:“哥哥竟已与他这般熟了么?”
还让他在你院里练剑,不怕他失手捅到你?
苏舟正看着成宣练剑,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道:“人生漫长,百无聊赖,总要有个人信赖不是?”
成宣是在寨子中被众人宠着的孩子,失去至亲后纵然看似是一夜长大,实则内心仍是想要找个人依赖与信任的,不然人生漫长,要如何熬过去呢?
苏舟这句话,说的是自己信赖成宣,也是在说成宣对自己的信赖。
“成宣剑气灵动,心中坦荡,是个可以信赖之人。”也算是回答了苏澜茵之前的发问。
苏舟这才回过头来看向苏澜茵,看到她手里拿着的宣纸,问道:“字练好了?”
苏澜茵不禁嘟囔:“练字练字,整天就知道练字,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你妹子?”
“絮絮叨叨说什么呢?”苏舟横眉一挑,苏澜茵心下便似被框了一拳,立马改口:
“哥哥,我的字练好了,你给我瞅瞅。”眼疾手快的递上宣纸,还附带着一张苏式特有的“狗腿子”脸。
“你今日很高兴嘛,我看你这字都飘起来了。”苏舟摊开宣纸,便开始点评。
“哪有?我最近过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哪里就飘了?”
“你房里那大丫头彻夜未眠,眼睛乌青一圈,是你故意的?”
“啊?这和练字……”有什么关系?
苏舟就这点不好,总能见字如见人的点出一些问题,有这么个本事,不去识字断卦真是可惜了。
苏舟不置可否,只道:“知道分清好歹,睁开眼睛看人了,也算好事。”
“……”
她那点伎俩就这么被苏舟识破了,枉她看到知秋一脸憔悴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演得有多好。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蠢,还是说知秋蠢。
一个破绽百出,一个对真相冥眗亡见。可能这就是绝配吧。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更痛苦的话等着苏澜茵,苏舟圈了红字,将改好的宣纸和新写的字扔给她:
“听说你昨日置办了几箱衣裳,有如此闲钱,那今日的字,便二两银子一张吧。”
“二哥!”苏澜茵心情沉重的惊呼一声。二两银子一张,简直要了命了。
那衣裳,是别人送的啊。她根本没花钱好么?
但这句话,苏澜茵自然是没敢说出口。
“还有事?”苏舟一脸“你怎么拿了字还不走人”的模样看着她。
苏澜茵心中酸楚,这到底是不是亲哥哥啊。
想归想,正事还是要办。苏澜茵放低声音道:
“二哥,我总觉得,此次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