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茵行了个礼:“民女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深夜相约,所为何事?”
谢凛皱起了眉,这小丫头片子,好歹救过她两次,怎的还是如此生疏。
还问他所为何事,难道这几日她都没有想起过他么?
哼,亏他还连夜赶回来教她内功心法,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所为何事?就不能是想你了,就来见你么?
当然,谢凛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他一抬手对着苏澜茵,比了个手势,苏澜茵不明所以,这是要干嘛?
下一刻,只见谢凛玉指一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股罡风冲过来,经过她的脸颊旁,带起一波凉风,吹得她秀发四散。
“嘭”的一声,身后的浮屠塔激起一波烟尘,苏澜茵愣愣的回过头来,只见那浮屠塔的墙面上圈着一段白色的圈,与塔身颇有些格格不入。
这不就是,痒痒粉弹指法?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学到呢,这老师居然送上门来了。
不得不说,这次又被他装到了。
谢凛无语望天,既然那么想学,怎么不来找他呢?
别说送上门了,送到塌上他都甘之如饴。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想法,谢凛干咳一声以掩饰过去,道:“姑娘说想学这内力心法,这几日都不见联络本王,是以,本王以为姑娘忘记了。”
“不,不敢忘。只是这几日忙于家中事务,并未得外出,还望王爷体谅。”
那么厉害的招式,试问谁不想学呢?
但想起家中还有一堆需要誊抄的兵书,还要练剑,时刻提防知秋,她就开始脑门直跳。
“既如此,时间紧迫,那便开始吧。”谢凛嘴上催促,心中听到她竟还要抄兵书,不免对将军府肃然起敬。
苏家竟然已经家学渊源到这种地步了么?连女子都要学兵书?
苏澜茵并不知谢凛此刻在想什么,只愣愣的等着他教授,哪知王爷不知在想什么,竟在对着她发呆?
“王爷?”苏澜茵试探性的唤了声,谢凛这才回神。
“咳,此法是内功入门,你需气沉丹田,待丹田充盈,蓄成内力,便将此力由丹田引至指尖,将药粉圈住弹指而出,即可成。”
苏澜茵的内力并不算充盈,自小苏舟开始用内力修习流云穿步时,也是将内力蓄在腿上。
内力越深厚,步法越稳健也越快捷,有时快得甚至能化作一道虚影。
但那时候苏澜茵实在犯懒,只学了末流的轻功便溜之大吉,爹爹觉得她是女子倒也没有强求。
真是“年少不知练功好,错把犯懒当成宝”,早知道内力还能这样用,她就不“逃课”了。
悔不当初啊。
谢凛听着她心中可爱的想法,心中犹如羽毛划过,有些微微发痒。
他不禁莞尔一笑,还好,知道悔过,还不算晚。
苏澜茵一遍遍按着谢凛的教导尝试隔空捻起药粉,这样可以防止药粉沾到自己身上,误伤自己。
但苏澜茵有心想学,奈何内力它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药粉捻不起来,就是捻起来了根本弹不出去。
几次三番下来,苏澜茵依旧不得其法,难免有些泄气。
内力这种玄之有玄的功法,果然不是她这种寻常人能够参悟的。
谢凛挑眉,她哪里平常了?她若是寻常人,又怎么能撞进他心口呢?
这么一想,谢凛看向苏澜茵那捻着药粉的纤纤玉指,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苏澜茵只感觉手上一重,便看到谢凛的手搭了上来,她心中一恼,正想说“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自重”。
但随即手上一股暖流经过,慢慢牵动着体内的内力,苏澜茵才知道,王爷这是,在给她输送内力。
不仅如此,还牵动起了体内的力量,隐隐有一种掌控的感觉回到身上。
“再试一次?”谢凛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撩得苏澜茵耳朵有些痒。
苏澜茵只感觉脸颊微烫,鼻腔中涌入一股清冷的莲香,并不是女子般柔和的香气。
她竟不知莲香混在男子的体味中,竟能有这样好闻。
察觉到苏澜茵的心猿意马,谢凛竟不知自己身上还有莲香,亦或是,双世花花魂特有的香气?
随着夜风吹起,谢凛似乎也闻到了那一股淡淡的香气,但这香气并不如苏澜茵心中所说的清冷,谢凛闻着竟有些甜蜜。
两人静默许久,苏澜茵才想起自己此番目的,再次尝试运气,捻药粉,发力。
没想到这次竟然成了,圆润的药粉精准打中浮屠塔的塔身,圈起一阵烟尘。
“成了。”苏澜茵激动得跳起来,抓着谢凛高兴得拍起来。
她终于成功了,她也不是那么愚钝的,终于能够一教就会了。
“孺子可教。”谢凛也被她感染到,眼角弯弯带着笑。
星眸似海,苏澜茵看到谢凛那闪着光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