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长久的沉默后，皮耶罗沉声道：“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但是有关五百年前的事，却记得清楚。”散兵咧嘴一笑，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

皮耶罗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叹息一般开口：“他呢？”

他自然是在问林华的情况。

散兵耸耸肩：“我可不知道。不过在分开时看他的状态似乎并没有想起来，不过应该也快了，毕竟他身边那个叫做法林的家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法林？”

皮耶罗一愣，他没听说这个名字，也没从林华最近的信中见过这个名字。

“一个很神秘的家伙，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只能告诉你，就连幽灵也没办法查探他的记忆。”散兵摊开手。

皮耶罗顿时眯起了眼睛，感觉到了警惕。

他还不知道幽灵地具体情况，所以无法判断这个叫法林的实力，但仅仅是散兵的话就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危机感。

“你没告诉过画师，当初的灾难因他而起，就不怕他想起来了回头来找你麻烦吗？”散兵没有给皮耶罗思考的机会，直接问道。

他的眼中带着探究之色，对当年的事情明显非常好奇。

“这只会让他更加憎恨天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皮耶罗恢复了淡然地神色，他深深看着散兵，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散兵，五百年来，敢对我做这种事情的人不多，执行官里，你算是一个。这几百年，你是不是活得太轻松了？”

话音刚落，散兵顿觉不妙，可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窥探了几分记忆就想要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东西？”皮耶罗慢慢走到散兵面前，强大的气场让散兵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呵，杀了我或者抹掉我的记忆，你都将失去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散兵咬着牙，嗤笑一声，满脸倔强。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直接来找丑角的原因。

想要知道自己从幽灵身上得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他就不能动自己！

皮耶罗微微蹙眉，很快嗤笑一声：“是吗，可是你别忘了，不管你因什么而被创造，现在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就凭你也敢在我的底线上造次。谁给你的胆子！”

散兵脸色再次一变，双膝已经在皮耶罗的威势下弯曲，跪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暗暗咬牙与这股威势较劲。

皮耶罗仅仅一伸手，左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处就将散兵的所有挣扎化作云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散兵，这才慢悠悠舒缓了表情：“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散兵一愣，咬牙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

“我可以告诉你。”

散兵错愕了，原本愤怒的眼睛变得茫然疑惑起来。

皮耶罗则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俯视着他：“在讲故事之前，先给你讲讲林华当初的身份吧，想必你也不知道这个，否则你是不敢来到我面前，询问有关他的过往的。”

散兵愣住了，他没有开口，紧接着便听到皮耶罗道：

“【无神国度的神眷者】。”

“这是当年的我们暗中对林华的评价，他曾是坎瑞亚的书记官，最早的任期已不可考，但光是存在于记载中的时间也有……两千年。”

散兵的瞳孔猛然缩紧。

坎瑞亚古老的皇室图书馆中记载着书记官的所有信息，那是整个坎瑞亚最机密的内容，极少有人能够查看。

而皮耶罗曾有幸，在离开坎瑞亚之前进入过那里。

是在那里，他改变了对林华的所有印象。

就连古书中也没有记载林华的详细出现，书中对他最开始的记载是——

“坎瑞亚建国初，一降临者坠于深海被伟大的建国者所救，他带来了神奇的、有别于世界法则的力量，这些力量成为了坎瑞亚建立的基石。

国君奉降临者为上宾，允他与自己一同管理新国。

但降临者拒绝了，称自己已被天空注视，于是他离开了坎瑞亚，独自承担了本该整个国家承担的诅咒。”

书中的降临者便是林华，他在离开坎瑞亚后的第十年回到坎瑞亚。

国君已经面容沧桑，而他仍然少年模样。

被人问询，他只说这是神为他赐下的永生。

世人皆爱永生的传闻，于是有人盯上了降临者，想要夺取他的永生，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灰烬。

他们的灵魂连回答地脉的资格都没有。

人们因此开始害怕他，林华却在这时找到了国君，以建国之恩讨来了书记官的职位。

书记官说，他答应了神明，要做一个旁观者，记录世界发生的每一件事，直到还清罪孽。

从那之后林华成为了坎瑞亚的书记官，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神眷者。

这个身份在无神的国度既引人嫉妒又引人厌恶。

所以林华其实很少出现在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