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的状态有点凌乱，明显能看出他整个人已经完全不淡定了，与在艾卡希尔面前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女皇的一系列话，让他越发好奇起自己的过去。

可惜，女皇明显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欲望了。

她懒懒地转移了话题：“你向岩之神摩拉克斯提出的提议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同时避免了我们与璃月开战。这一点值得让你受到嘉奖。”

林华勉强回过神来：“……谢谢陛下的夸赞，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不，我向来赏罚分明。”冰之女皇淡淡道，“我可以应允你一个要求，或者一个问题。”

林华愣了愣，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这个奖赏对他来说其实并不太好选择，因为此刻他的大脑里一堆问题如同毛线球一样搅着，让人分不清楚。

在犹豫许久之后，林华最终决定放弃询问问题。

因为他觉得自己想问的，冰之女皇未必会用全部事实来回答，她或许会出于某种考虑隐藏部分真相。

所以，有关于自己的秘密，还是靠着自己去寻找更加妥善。

于是，他微微抬起头，对冰之女皇说出了一句让她有些意外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一个特权。”

冰之女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什么特权？”

“无论我做了什么，都希望您不要责怪于我。”林华说道。

冰之女皇陷入了沉默，她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仿佛要将他那残破的灵魂看透，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能保证你所做的事不会危害到至冬的利益吗？”

“如果您说的是短暂的利益，那么我不能。如果是长远的利益的话，无论我让您失去了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用我的生命将它再原封不动地献给您。”林华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稳而坚定。

女皇笑了，随即点点头：“我应允你的要求，但这并不是永久的，如果你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我会将之收回，并且会清算你在这期间所犯下的所有错误。”

这在林华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终于有了一种一切掌控重归于手的感觉。

对于女皇所说的后果，他并不担心。

林华有绝对的信心，无论事情如何发展，他最终都将为至冬带来最大的利益。

冰之女皇沉默须臾后，提起了最后一件事：“另外，关于摩拉克斯与我的交易，他已经承诺会将神之心交予我们。不过在此之前他想要给璃月一场考验，这需要我们的帮助。而这件事我将全权交由你负责，凡是对此事有利的，无论是什么，无论是谁都会无理由的听从你。”

林华愣了愣，他的脸上隐隐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向女皇道谢。

冰之女皇摆摆手：“这是我对你的信任，贝索涅斯。接下来，就下去休息吧，你已经很疲惫了，我能感觉到你现在状态不佳。”

“……是，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林华微微低下头。

身后的殿门被打开，皮耶罗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在向冰之女皇告辞后，他推着林华朝至冬宫外走去。

走在宫外的雪地里，林华率先开了口：“陛下想要让我……”

“嘘……”皮耶罗打断了林华的声音，令他愣了愣。紧接着林华又听见他说，“不要将你与女皇陛下所说的告知于我。林华，你已经成长得足够优秀，接下来，我要你记住：

「星空之下，世人是神明手中的棋子，大地是对弈的棋盘，而你是这棋盘中唯一能打翻棋盘的特殊之人。」

从今天开始，你要永远以自己为中心。

棋手是不会把自己的计划告知棋子，而我给你的最后一个考验就是，成为执棋人。

让世间的一切因你而动，只有这样，我的毕生所愿才有机会成为现实。”

林华有些愣住，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皮耶罗的话语中，林华可以感受到深深的期盼。

而说完这些话后，皮耶罗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带着林华回到了住处。

……

至冬的天气常年处在严寒之中，这里雪原的温度比蒙德龙脊雪山要低得多。

街道上飘零着雪花，两侧的商店亮着暖黄的灯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团火正在驱逐着路人身上的寒意。

在至冬街道上的商店门口，都挂着一个晶莹剔透如同水晶般的雪花吊坠。

吊坠随着风轻轻摇曳，如同风中飞舞的精灵。

艾卡希尔停在一个做糕点的商店橱窗前，她的眼神深深的注视着橱窗内装饰华美的甜点。

那是她童年时最渴望的东西。

门口传来风铃的脆响，系着围裙的店家走了出来，她先是上下打量了艾卡希尔一会儿，紧接着笑着问道：“小姐，要买一点蛋糕回去吗？我们家的糕点是这条街最好吃的，您一定不会失望。”

艾卡希尔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回应却比自己的大脑更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