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因为，我亲眼见过，好奇是怎样把一个人困死在囚笼之中。”

林华面无表情，但如果观察仔细就会发现，他的表情有几分僵硬。

要知道就连至冬价值观最扭曲的执行官公鸡都对博士敬而远之，可见这个人的危险程度有多高。

听到林华的话，博士愣了两秒，紧接着捂着肚子爆发出了更加愉快的大笑。

“好吧，真是无趣。……不过我还是决定告诉你，因为这对你和丑角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博士摊开双手，在墙壁上火光的映射下他那覆盖了半张脸的面具显露出几分狰狞的感觉。

林华皱起眉，紧接着便听见博士继续说道：

“你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好转起来。”

短暂两秒的静默后，林华确认博士后续没有想说的了，不由得从喉咙中发出嘲讽的嗤笑：“这句话，在过去近一百年里，我已经听你说了不下五十遍。可直到我五年前，我的腿失去了作用，你觉得现在你这样的话在我这里还有几分可信度？”

博士耸了耸肩，身体微微后仰，似是翻了个白眼：“我亲爱的贝索涅斯，这具身体现在是你的，你应该很清楚我所说的这句话究竟是对还是错，这可不需要用其他手段证明。”

闻言，林华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他忽然想起离开璃月前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些问题——

自己所看见的荧光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有的东西上有，有的东西又没有？

为什么离开了近五个月后达达利亚的身上也出现了那种荧光，且直到自己离开那荧光也没有任何消散的痕迹。

林华的表情变幻不定，而博士也一直注意着他神色的变化，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你在璃月遇见了什么神奇的事情吗？”

在博士的话语中，林华感受到浓厚的好奇心以及疯狂的研究欲望。

在过去几百年地相处时光中，林华只在前一百年博士看待自己的时候观察到过类似的情绪，这一次他显然也找到了比研究遗迹守卫更加有趣的东西。

面对博士的问题，林华沉默了几秒。

他在思考究竟该不该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告诉博士，也在思考如果要说应该隐藏哪一部分信息。

最终，他轻声道：“我在一种名叫‘清心’的植物之中看到了可以吸收的荧光。”

“哦？”博士挑起眉毛，“清心？我记得这是一种专门生长在璃月陡峭山顶的花？在璃月很多人会将它入药或者带在身上当作自然的香薰。”

“是。”林华点点头。

“你在清心上看到了未知的荧光……”博士的声音沉静下来，他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林华坐在人偶身上没有说话，等了一段时间后，他微微摇头，朝着遗迹之外走去。

博士被他的动静惊醒，挑挑眉：“有趣，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发现了吗？”

“没有了。”林华淡淡道。

在不确定荧光是什么的情况下，林华并不想将自己可以从钟离和达达利亚身上看到荧光的事情告诉博士。

谁知道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博士目送着林华离开，金属面具之下的那双红色眼眸中涌现出几分探究。

“荧光…荧光……”

……

在博士药物的帮助下，艾卡希尔额头上的伤口第二天就结痂了，她再一次回到林华的身边，照顾起了林华的起居，比起之前更加尽心了几分。

林华坐在遗迹顶部的平台上，‘远眺’风景，听见身后的声音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一般多久往回传一次信息？”

艾卡希尔一怔，紧接着脸色苍白起来，她很紧张不敢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我……”

林华轻声安抚道：“别紧张，我既然说过会给你机会，就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再责备你。更何况，你之前传回去的那些消息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然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艾卡希尔咬了咬唇，在经历了几番挣扎之后，果断将一切告知了林华：

“一般一月一份情报，会以您的名义通过正常的情报网回传信息。”

“后面那个我知道。”林华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我还没这么快发现你身后真正的主家是仆人这件事。”

艾卡希尔深深低下脑袋，语气几不可闻：“……现在不是了。”

“是的，现在你是我留在仆人身边的眼线了。”林华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

艾卡希尔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

晚霞的橙色光辉落在大地上，仿佛点燃了灵矩关这座古老的遗迹群。

林华所在平台之上，一面水蓝色的镜子忽然凭空出现，艾卡希尔的反应飞快，镜子完全成形的时候，她已经抽出了匕首将林华护在身后。

镜子中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