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用来装载你灵魂的身体被那个叫做莱茵多特的人带走了？”

多托雷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华，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咳咳咳……！”

林华咳嗽着点头，脸颊因为这剧烈的咳嗽微微泛起一丝不自然的血色，他瞥着多托雷，声音沙哑：“如果你想要研究，那就去找莱茵多特吧。”

“算了。虽说她是那具身体的创造者，但这么几百年，那个身体我基本已经研究清楚了，现在我更好奇你这具原本的身体。”多托雷笑着摆了摆手，用打量的目光看着林华。

林华皱起眉，表情有些不悦。

“别紧张，虽然我们都希望你能乖乖地躺到实验台上，但相比起来，我对这件事其实没那么热衷。”多托雷莞尔一笑，安抚道，“不如你先来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比如，你现在还能看见地脉能量吗？”

多托雷摆出了研究的姿态，林华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他深吸一口气：“皮耶罗让你来见我，可不是为了研究我的身体，按理说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听到这话，多托雷有一瞬的诧异，紧接着他又恢复了笑容：

“好吧，你说得也是，那么就先让我来解答你的疑惑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画师先生。”

林华沉吟片刻，表情微沉：“我怎么确定你的回答是皮耶罗想说的，而不是你想说的？”

就在他这句话说完的瞬间，多托雷放下了手，微微昂起头，声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你应该能相信了，林华。”

林华的瞳孔缩紧，有些愕然看着眼前的人。

是多托雷的身体，声音却是皮耶罗的：“不必紧张，我只是不方便离开至冬，借助了多托雷研究出来的一点小玩意儿而已，现在我会亲自回答你的问题。”

闻言，林华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微微拧眉但又很快舒展开。

要问的问题是早就已经想好的，但是真到了现在的情况要说出口却又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

“我的行踪是你告诉莱茵多特的，对吗？”

“是。”

“《日月前事》，是你想要，不是女皇想要。你只是借助了女皇的名义给我发布这个任务，对吗？”

“是，也不是。”

林华抬起头：“什么意思？”

皮耶罗犹豫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来复杂，你似乎已经拿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体，现在感觉如何？”

“你想说什么？”

“……你的记忆，恢复得并不完全，对吗？”皮耶罗道。

林华眉头加深，他并没有回答皮耶罗的问题，但事实上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毕竟如果林华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疑问，也不会如此犹豫。

“不要转移话题，不是你在问我，是我在问你。”林华抿起唇，表情绷得很紧。

“好吧，并不是我需要《日月前事》，而是你，林华，是你需要它。这件事，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你还记得，我们在坎瑞亚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伟大的书记官大人，第一次找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研究者聊天时……”

皮耶罗的讲述很慢。

林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们的交谈一直持续到傍晚，皮耶罗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林华一会儿：“其实我很高兴，你终于下定了决心。林华，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很期待你能为我们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林华没有回应他的话。

而很快多托雷的抱怨响了起来：“啊，这种感觉真不舒服，如果可以还是把相关的纸质资料销毁吧，装置也要销毁掉……反正只要我自己还记得就行了，这种东西最好不要在我身上用第二次……”

“你可以出去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啊……真是无情呐，贝索涅斯，你对我越来越冷漠了。”多托雷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满。

“需要我请你出去吗？”林华没有理会他的话，声音微冷。

“好吧好吧，看起来你受到的打击不小，我就不打扰你了。”多托雷轻轻一笑，转身朝屋外走去，在离开房间之前，他忽地想起一件事，回头将一瓶药剂丢给了林华，“你好像生病了，虽然没有认真检查，但以我的了解，它应该能让你好起来，不用谢。”

说罢，他便带上了房门。

林华握着冰凉的瓶身，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最终打开瓶盖将其中的液体灌入口中。

“咳、咳咳咳……艹！”诡异到让人恶心的味道让林华再次剧烈咳嗽起来，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手差点硬生生将瓶身捏碎。

这简直是林华有史以来喝过的最恶心的药。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凭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出来的，变态吗！

虽然药剂很难喝，但是效果却非常不错。休息一晚再起来的林华只觉得精神前所未有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