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万奇的反应，出奇冷淡。

郑大龙皱眉：

“你不想知道那纸人里边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我只知道，你们在纸人里发现的那东西，是你后来把所有人都带到警务室的理由！”

万奇边说，边动作。

他现在的行为，在郑大龙看来，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办的。

“真他妈是神经病……”

他不禁小声骂道。

他火气大，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万奇，说话的同时，在挨个的整理床铺、叠被子……

不光是原先有人躺睡过的铺位，就连没动过的铺位，他也过去很认真地整理了被褥枕头的边角。

“我们……”

郑大龙狠劲甩了甩脑袋，“我们在纸人的肚子里……”

“嘘！！！”

万奇忽地将食指竖在唇前，面对着他，眼珠却斜看向了门口。

“又他妈……”

郑大龙已经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下一秒，万奇放下手，平缓地对他说：

“这间屋里，‘腿儿姐’的情况，我全都跟你说明了。

纸人，和纸人肚里的东西，那得是你们去调查。

你跟我进来前，是不是确认过目的是什么？”

“找人！”

郑大龙强压着火气，“找马兰！”

一想到马兰，他倒是迅速冷静下来，又甩甩头：

“我和我的同事搜遍了整列火车，找不到她。

现在，我明确告诉你，我有理由相信，她已经不在车上了。

有可能是临停时下车，也有可能……”

“没有那两种可能。她，一定还在车上！”

万奇靠到小桌旁，点了根烟。

“我次奥……”

郑大龙是真压不住火了。

可没等他爆发，万奇就冷哼一声：

“常年在同一列老旧的火车上工作，你，应该遇到过许多可笑、可悲……或者是不可思议的事。

可笑，有笑点；

可悲，有可怜之人；

不可思议的事……你遇到过？每次，都有答案吗？”

“我……”

郑大龙被问懵了，反应了一会儿，才蓦地抬高声音：

“你想干嘛？在用语言诱导我？你想要我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不忘初衷，只坚持、坚定一个目的、目标！”

“找马兰？！”

郑大龙还没被绕腾到丧失职业本能，但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因为，他看到，万奇一边的肩膀，厚厚的夹克，已经被浸湿了一大片。

“你血管凸出……刚才撞马西风那一下，已经受伤了。你别再疯了，我……我现在就送你去医务室……”

“好啊。”

万奇居然很配合，随手掐了烟屁，再次转向他，眼里却带着十分的戏谑：

“去医务室是必须的。我的伤……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去你M的！！！”

郑大龙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的同时，一把拉开了包厢门。

可才一出门，下一秒，就又更加快速地退了回来。

“啊嚏！啊嚏！啊嚏……”

连着几个大喷嚏，他惊疑不定看向万奇：

“降温？怎么忽然这么冷啊？！”

“只是冷吗？”万奇问。

“就是冷……不对！”

郑大龙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他身后的车窗，眼珠急转，而后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现在几点钟？”

万奇摇头：“我不能给你答案。因为我从来没有戴手表的习惯。”

“手机！”

“你不是也有手机吗？”

郑大龙咬咬牙，把手伸进裤兜，掏出来时，手里是有物件，但不是手机，而是一包软壳的烟和一个老旧的打火机。

“我手机呢？”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

因为，兜里那个牌子的烟，貌似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停产了。

而那个打火机，是他很早以前当兵退伍时，一个战友送给他的纪念品。

时隔多年，打火机还在，但没经过好好保养，现在……现在在自己家的抽屉里‘躺尸’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

万奇回答道：

“不过，类似的情形，我倒是遇到过一次。

那天夜里，我正和金宝……就是我的好朋友，那条狗，我们在巷子的最深处一起吃‘大餐’；

金宝忽然不吃了。停下来，后退。

然后，冲着我身背后一个劲的叫！

我当时就懵了。

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