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精神分裂?!”郑大龙小声问吴友德。
“是。”万奇现在这种状况,吴友德已经算是第二次看到了。
第一次,是在冷慧兰的诊所里。
那次,他跟着万奇去进行所谓的复诊。
说是替万奇诊治,后来那美女医生,不光请万奇喝红酒,居然还跟他打起了扑克。
当然,不是“啪啪啪”那种,是真正打牌。
当时吴友德看得很郁闷,居然有美酒佳人相伴!
为什么得病的不是自己呢?
但很快,他就发觉不怎么对劲。
起初只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不到三十平的诊室里,原本只有三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觉得,屋里好像又多了一个人。
没过多久,似乎又多了一个。
冷慧兰似乎很享受很专注,时不时抿一口红酒,有条不紊地出着牌。
可大约就在不到半个钟头内,吴友德就感觉房间里变得十分压抑,并且相当的诡异。
因为是诊室,他和万奇都没抽烟。
可他感觉那会儿,屋里变得乌烟瘴气的,完全不像是两个人玩儿牌,而像是聚集了一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在聚赌!
这让吴友德越发毛骨悚然,他不自禁想到,如果这时身边有传说能够看到鬼物的牛眼泪,滴到眼睛里,会不会看到满屋子的‘好兄弟’!
而这时,冷慧兰也失去了之前的平定,反手将牌扣在桌上,另一只拈起高脚杯,先是美目缓缓流转看了一周,之后,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
她秀眉紧蹙,语气十分的懊恼: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你的外号叫‘万能表’了!
可你不觉得,你们一堆大男人,联合起来跟我一个女人玩牌,不是欺负人吗?”
“我没觉得啊。”
万奇耸耸肩,向周围摊了摊手:“他们都是各忙各的,自得其乐。看牌的,就只我一个,怎么能算是欺负你呢?”
吴友德又再吓了一跳,他和万奇相当熟,一下就听出,这口气不是万奇,或者说,不是之前自己熟悉的那个万奇的腔调。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不经意发现,冷慧兰眼睛深处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彩。
“你不是万奇。你是谁?”冷慧兰竟直接问道。
万奇笑了,笑容带着些许邪魅。
这让吴友德越发肯定:这小子,被鬼上身了!
“很久以前,我在一个小城里流浪。为了半块饼,和一条狗打的你死我活。
后来双方都打不动了,就把那半张饼平分了。
再后来,它成了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姓万,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想想和金宝,哦,就是那条同是流浪者的狗兄弟,如果一开始就商量着把饼给分了,又何必弄的两败俱伤?
所以,那时,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万和,以和为贵的‘和’!”
以前闲聊的时候,吴友德曾听万奇说过,他年少时曾有相当长一段经历不那么愉快。
和狗抢饭的事,吴友德是知道的。
但这会儿听万奇以陌生的口气,把这件事说的如此详细,而且甚至带有那么点‘玄奇’色彩,看他的眼神,就只变得呆愣。
冷慧兰的表情,居然比他还夸张。
她甚至把已然空了的酒杯凑到嘴边,仰脖喝了口‘寂寞’,而后,喃喃地问: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万奇微笑着摇摇头:
“每个人经历不同,而我的经历,至今只对我认定的朋友诉说。
你很美,我最爱看的,是你的腿。
但,你不是我朋友。”
这话显然不止是露骨,对于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而且是以那种居高临下霸道的语气说出来,已经不属于礼貌与否的范畴了。
冷慧兰脸色涨红,似乎是在强压着火气。
瞪着眼和面前的男人对视片刻,突然猛一挥手,将手里的扑克牌甩上了天。
房间里,顿时像是天女散花般下起了一阵纸牌雨。
所有纸牌落下,吴友德竟然感觉,之前那种怪异的无形的压抑感消失了!
再看万奇,上半身一下从沙发里挺了起来,连着打了两个哆嗦。
看模样,就像是才从沉睡中惊醒了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
看看冷慧兰,再看看吴友德:“我……我睡着了?”
没等吴友德开口,冷慧兰就说:
“你刚才是睡着了,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睡觉。”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冷慧兰用两根纤细葱白的手指从桌上夹起一张纸牌:
“刚才我利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对你进行了深度催眠。
这么说吧,经过这次的诊断,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