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婉脸上依旧带着笑，径直走到那蒸笼面前，闻着味就知道是肉包子，再往那锅里一看，貌似是桂花粥，灶台上还摆着好几个小菜和点心。

“大小姐怎么来膳房了，这里脏，奴婢送大小姐回去吧。”

膳房管事李妈妈注意到风清婉发髻都没有梳，脸上也是没有施粉黛，想着大概是秋香还没起，她自己胡乱走到这里来的。

“不用，我肚子饿，来找点吃的。”风清婉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软软糯糯的。

“这个是什么，真好吃。”

“这是九层糕。”一个和李妈妈年纪一般大的妇人开口道，脸上划过一丝不屑。

风清婉眉头一挑，“我一直以为这尚书府膳房的人都是些没本事的呢，整日只知道做馒头白粥，小青菜之类的，这位妈妈难不成是新来的。”

“奴婢在府里做了四五年了，大小姐很少出院子，自是不认识奴婢的。”点心妈妈有些得意。

李妈妈和膳房其他人的脸色却都沉了下来，这是说她们无用吗。

“大小姐说笑了，这早膳虽说种类不多，但包子馒头，甜粥片汤，混沌面饼，也都是有的。”

“那为何我每日都只吃到些清粥小菜的。”风清婉盯着李妈妈的眼睛，看她怎么说。

“这……这……，是因为大小姐身子不好，夫人说粥养身，所以才只给大小姐吃粥的，这也是为了大小姐好。”李妈妈被风清婉盯得有些心虚，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不敢看风清婉。

风清婉甜甜一笑，“哦，那多谢夫人了，我看这个桂花粥好像更养身，给我打一些吧。”

说完便端起整盘九层糕找了个椅子坐着吃起来，先垫垫肚子。

李妈妈面露难色，不过转眼便神色讶异的盯着风清婉。

这大小姐六年来痴傻呆愣，今日怎么看着不像个傻子啊，说话也口齿伶俐的。

“怎么？本小姐说的话都没听见。”风清婉神色一凝，厉声道。

整个膳房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下大概都反应过来了，她们家大小姐变了样，和往日不同了。

李妈妈赶紧让一个丫鬟跑出去了，风清婉也不拦着，不就是找赵心如吗，她可不怕，

风清婉吃了三块点心，有些干，正想自己打点粥喝，秋香急急忙忙跑来了。

“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秋香的额头冒着点汗珠，定是急的。

这小丫头难不成还怕她走丢了，风清婉轻笑一声，“秋香，你跑什么，我在自己家难不成还能出事，快去找个托盘过来，我们端回院子吃，这里的人都傻乎乎的，看着倒胃口。”

李妈妈的脸色更难看了，拦在秋香前面说道：“大小姐，这是夫人点名要吃的桂花燕窝粥，你不能拿走。”

一个傻小姐，就算眼下好像看着不傻的样子，也是个不受宠的小姐，夫人的二小姐才是府里的正经小姐，又得老爷疼爱，李妈妈顿时又狗仗人势起来。

“呵呵，居然还有燕窝啊！”风清婉拿起灶台上的大勺，捣鼓了一下，果然有燕窝。

“秋香，找两个碗过来。”

“不可，这是夫人和二小姐的。”李妈妈疾步来到风清婉面前，就要抢风清婉手中的大勺。

风清婉看准李妈妈的膝盖就是一脚，李妈妈就倒地哀嚎了。

“本小姐今日吃点东西你们都敢拦着，真是好大的胆子，她赵心如能吃的东西，本小姐吃不得，我今日偏要吃，秋香，这早点每一种都给我拿一些，我看谁敢拦着。”

秋香看了看一屋子人都直愣愣的盯着风清婉，眼里尽是狐疑，那平日总是苛刻她们的李妈妈更是坐在地上捂着膝盖起不来，便有些得意的大声说道：“是，大小姐。”

看她那神色，昂着头像一只得胜的斗鸡一样，风清婉顿时气笑了，这丫头肯定是平日没少吃瘪。

四层的食盒，被秋香装得满满的，风清婉喝了几口燕窝粥，味道还挺好，甜丝丝的，又吃了一口油果子，酥酥脆脆的，这些人手艺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