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胧月瞧见管事的那不屑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
她不可否认,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雪山静,也就是他们所说的静王。
所以,无法解释。
就在这时,苏胧月看见一袭青衣面容姣好的“女子”上了二楼,苏胧月眯着眼睛仔细看,才发现那不是女子。
而是静园的里的名伶——羽山,也就是静王最喜之人。
羽山一般唱夜场,白日里不会出现在静园,除非是静王邀他,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请不动。
苏胧月抿嘴笑,来得早不如来巧。
她朝那羽山喊道,“羽山公子。”
羽山上楼的步子放缓了一步,一双清冷的眼眸看了苏胧月一眼,有浅浅的嫌恶。
他没理会,像这般轻浮的女子,静园每日都有许多。
“姑娘。”沐司也瞧见了,那明明就是厌恶。
苏胧月浅笑,“他不是厌恶我,只是像我这般寻来的,在他看来,大抵都是为了投怀送抱,他见得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把所有这样的姑娘都归为一类。”
羽山心高气傲,自然看不起那些自荐枕席的女子。
故而,把苏胧月也当成了她们中的一员。
但他也自卑,只要一点事情不遂自己的心意,就觉得得是别人看不起他。
往往这种人也是悲哀的。
雪山静对他好,最后,他却是第一个对雪山静恶语相向之人,不仅如此,还差一点就要了雪山静的命。
沐司的使命是苏胧月走到哪,她跟到哪,所以也不劝。
羽山的背影已经消失,先前那管事以为自己看出了问题,又来劝苏胧月,“姑娘,您也瞧见了,羽山公子他不喜那般女子。”
那般……
苏胧月浅笑,“你怎知我就是那般女子?又怎知我等的不是静王?”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管事冷笑道。
“你这管事,我家姑娘是相……”沐司想自报家门,免得着管事狗眼看人低,苏胧月就拍了拍她的手,叫她不要说话。
她则浅笑盈盈,“今日,本姑娘不仅能见得羽山公子,还能见静王殿下。”
那管事依旧嘲讽不已,“姑娘若是还没睡醒,就回去睡吧!”
其他在忙活的工人也跟着不屑的笑。
“纸笔。”苏胧月对那管事说道。
管事的看她不死心,亲自去柜台拿来纸笔来,他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非要往两块铁上撞。
拿来纸笔,苏胧月找了一张方桌,坐下,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那管事看了直摇头,以为长得不行,起码有点才艺,瞧着蚯蚓爬一样的字,算了,她还是不看了。
沐司也一头雾水。
苏胧月写完之后,就递给管事,“拿去给羽山公子,他一定会见我。”
苏胧月写的是几句戏词,是羽山一直不曾写出来的下半阙。
羽山爱戏,胜过自己的性命,偏又是他半载都不曾写出来的,所以,当他看到那下半阙,肯定会让人请自己上去。
管事的不信,拿着那纸就上了二楼,再下来时,一脸沮丧,他觉得,自己心中偶像“叛变”了。
那蚯蚓一样的字,偶像竟然看得懂,还很激动。
“姑娘,好像成了。”沐司看看管事的脸色,就知道成事了。
苏胧月起身,朝那管事走去,依旧笑道,“管事的,我可以上去了吗?”
管事的自动让开,下面的工人不可置信,都看着苏胧月的背影窃窃私语。
“阿静,我太激动了,竟然有人填出了下半阙,我,我真的不知到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很激动,等会儿,我见到那姑娘,我该怎么说,才不算失礼。”羽山开心得语无伦次。
这曲卿辞引耗费了他大半心力,却只是写出了上半阙,至今已过半载,下半阙依旧毫无思绪。
而坐在他对面脸色苍白,薄唇微抿,眸中隐有寒光的男子,便是安西王府的静王爷——雪山静。
“羽山……”雪山静语气微凉,脸色也不大好看,比之羽山,他更加谨慎。
羽山正在兴头上,乍闻雪山静唤他,又见雪山静脸色不好,忙问,“阿静,你不该为我高兴吗?”
雪山静沉默,似在思索。
羽山自顾苦笑,“是了,你是安西王府的小王爷,有鹏程万里的凌云大志,而我只是个唱戏的卑贱之人,这点小小的欣喜,自也入不得您的眼。”
雪山静眼眸微沉,叹息一声,“你误会了,本王只是,好奇!”
“好奇?”羽山的喜色渐散,“静王爷是好奇我们这些卑贱之人为什么会对一点点成就就欣喜异常,癫狂无状吗?”
雪山静看着羽山,一时无语。
他没想到,自己的疑虑,会让羽山心底的自卑犹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
雪山静的不语,更加加深了羽山私心里的自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