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想好了对策,就算是跪在他脚下,也要把账结清了走人。
请刀疤脸晚上吃饭。
刀疤脸很少过问生意上的事,但整天忙得日理万机的,他们很少能真正的待在一起说话。
好不突然刀疤脸同意了。
程伟泽没在自己的饭店,特意找了一家挺有特色的餐馆,刀疤脸来的时候,程伟泽把酒倒好了,菜见他进来,第一时间也上来了。
全部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刀疤脸挺高兴的,说他是不是有事?有事就说话,不要这么客气。
程伟泽没反驳,只说这么久了,两人也没好好的聊过,再说了,他对自己这么照顾,请他也是应该的。
刀疤脸很高兴,说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男人,他信得过。
两人边吃边聊,刀疤脸问他跟梅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眼神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程伟泽不想让自己的生活成为段子,只说是要好的朋友。
刀疤脸说梅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想近身的男人还真不容易。
程伟泽不接话,只让他吃好喝好。
刀疤脸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整天神神秘秘的,别是个逃犯吧。
程伟泽摇头说,我要是逃犯,能在一个地方久留吗?
那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刀疤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他的事感兴趣起来。
程伟泽正中下怀,他按自己想好的步骤,开启了他的讲述。
他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详细讲述自己的“经历”,当然不是真实的了。
他把自己描述成一个会计,说自己当年拿单位的钱炒股,结果赔得跑了出来,他说他有个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还有一对年迈多病的父母……
刀疤脸非常奇怪地说,我怎么听说你离婚了?
程伟泽说那是不得已的说法,实际没离,只是再没联系了,这种感觉让他寝食难安,他觉得自己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虽说钱没有多少,但在刀哥这里,他把自己当人看,近两年下来,他也可以衣锦还乡了。
刀疤脸刚才还兴奋十足的样子,听他说了这番话,脸就变得很难看。
程伟泽知道不会那么顺利的,但自己真的想走了,不面对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又强调现在自己真的不想再异地他乡终日过着没有亲人的日子了,希望刀疤脸实现承诺,把应该给自己的钱结算一下,他真的想离开了。
刀疤脸眉毛都立起来了,但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变得柔和起来,其实他一直对他挺客气的,说年底吧,年底我肯定放你走,而且会给你一笔不小的奖励,我对你是真满意,只是现在他太需要你这样的人手了。
程伟泽在心里把刀疤脸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刚刚过完春节的三月。
他让他春节后再走,那就是一年之后,这只能是托词,不放他走是真的。
程伟泽心如死灰,他知道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如果他不放他,他永远也走不了,甚至跟他一起坐牢。
刀疤脸立刻就把这话忘了一样,一个劲地让他喝酒吃菜,但程伟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快,这不快就是对他的不信任。
程伟泽不走也得走了,只是他不敢冒失行事,他要等机会。
说了这话后,刀疤脸对他更关切了,还派了一个小弟在他身边,美其名曰是保护他,做他的助理,实际是眼线,盯着他每天的日常。
程伟泽不敢贸然行动,在酒店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又过了几个月,刀疤脸才相信他放弃了要走的心。
也是。
只要不给他钱,他往哪里跑?
以前,工资开不足的时候,也会有五千的生活费用,现在好了,一个月只有一千,但吃饭却随便了,一天三顿都在酒店免费。
程伟泽每天都寻求离开的机会,这一天终于被他等到了。
他先是看到了电视上的广告,虽然他现在根本也不叫程伟泽,但也只有他明白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自己。
一想到桑小雨病重有可能阴阳两隔,他的心就如针扎一般痛不欲生,在外面三年多的时间里,每当他挺不下去的时候,他想的人只有家人老婆和孩子。
不管他们如何怪罪自己,他都要融入他们当中,那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刀疤脸出差了,程伟泽知道他又去澳门赌去了,长此以往,自己的钱完全有可能打了水漂。
刀疤脸让财会给他支一百五十万,他说有急用。
财会赶紧找到他,诉苦说这钱根本就不能动,要上货要回款,再这样下去酒店就算赚个金山银山也没用。
程伟泽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刀疤脸的电话打了过来,让程伟泽无论如何把钱先支出来,还让他带着钱来澳门,他确实有急用。
程伟泽心生一计,他让财务把钱先转到自己的账户上,这么一大笔现金转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