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站在一个金台之上，双手微抬，脸上一片悲悯，长长的发丝微扬，仅仅一个照面，哪怕没看到当时的情况，慕九凰都能感觉到明月身上神圣的光辉。

只是此刻的金像让慕九凰有些震惊，金像的眼睛正往外流着血泪，金像的全身也被红色绳索捆绑，一切都显得很不正常。

慕九凰踌躇了一会儿，问道，“你就是明月口中的邪恶之神？”

金像没说话，血泪流得更凶猛了，从她金色的脸上划过，通过衣裳上刻画的痕迹遍布全身，而鲜血所过之处，一一碎裂开来，慕九凰大骇，金像，在崩坏，这是无人再信仰她的表现。

她忙不迭解开束缚金像的红绳，用灵力阻挡金像的崩坏，因为她解开绳索的举动似是解开了眸中封印，一直没说话的金像开口了，“没有什么所谓的邪恶之神，明月是我，黑月也是我，我即是光明，普渡众生，我也是邪恶，蛊惑众生。”

“我们的存在都是双方的制衡点，只有一方死了，另一方才算是完整的。”

金像声音凄凉飘渺，好似下一瞬就会乘风归去一般，慕九凰听得稀里糊涂，“所以说，那个想要入城的才是黑月？”

“她早就入了城，我被绑在这里就是她的杰作，但她想要伤害城民却是做不到的，因为我还有一些善良的城民信仰着我，给我提供了信仰之力，有了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所以她控制了那些误入歧途的城民，让他们寻找我的信徒，将他们杀害。”

“她自己杀人，不是更简单吗？为何要让这些城民动手？”

这就跟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一样。

“神明是不能动手杀人的，会被别的神察觉，也会被天道发现，很多时候都会影响信仰之力的吸收，但，神明若利用别人造杀戮，又是可以的，也算是神界的阴暗吧。”

慕九凰疑惑，既然外面那个是黑月，面前这个是明月，那外面那个还那么惨兮兮干什么？还带变小的？到底是谁在说谎？

狐疑的看了明月好几眼，慕九凰忽地想起了温紫菱和万毒之王的关系来，两者是一个不死一个不灭，那么，身为神明的黑月和明月，是不是也会这样？犹豫了一会儿，她便想明白了。

撤回了保护金像不散的灵力，朝着明月城而去。

既然明月即是黑月，黑月即是明月，那说明她猜想是对的，就好比温紫菱也能伸出属于小万的利爪，小万可以轻易附身一般，两者已经融为一体，一人不死，一人不灭。

明月和黑月的存在并没有造福一方百姓，反而让这些人变得越来越贪婪自私。

与其说是黑月勾起了城民们心中的欲望，倒不如说，神明的存在本就不合理，若没有神明，没有捷径，说不得，城民们还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生活呢，有了神明，但凡神明不予取予求，他们就觉得神明的存在很没意义，神明就该对他们好，这不是扯蛋吗？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难不成没了神明，他们就活不了了？没了神明就不需要为了活下去努力了？没了神明生活就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了？呵呵。

神明的作用是信仰，什么是信仰？在困难的时候引导他们坚持不懈，有活下去的动力，有凝聚力，让人知道团结的意义。

慕九凰的离开，加快了金像的分裂，但就像慕九凰想的一样，一人不死，一人不灭，更何况，神明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但，等她到街上的时候，这里已经乱作一团，死了很多人，但不知疲倦追着秘籍大打出手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街上全是血，刺目的红将这个平和的城池勾勒出残忍的模样，也显露了其原本该有的样子。

慕九凰甚至在城民们身后看到了明月小小的身影，不，现在应该喊她黑月了，她讲述给慕九凰的也确实是她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只是主角是她的另一半罢了。

难怪，慕九凰待在她身边会觉得平和，也是这个气息，让慕九凰觉得黑月就是明月，其实不过是同为一人，身上沾染了一丝气息罢了。

黑月似有所觉，扭头看过来，见慕九凰悬浮在空中，她笑了笑，歪着脑袋问，“姐姐，你把黑月杀了吗？”

不待慕九凰回答，她自顾自道，“不对，黑月死了，我也会消失的，姐姐没有杀她啊。”

她笑容淡淡，眸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慕九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又看了看满地的鲜血，与癫狂的城民们，毫不犹豫对着黑月攻击而去，黑月闪身避过，小小的身子立于半空，破烂的衣裳在她周身飘荡，她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晃眼的大白牙，“姐姐这样是杀不死我的。”

慕九凰神情淡漠，一手凝聚出红灿灿的火焰，一手凝聚紫色雷电，火和雷对邪恶的东西最为致命，颜色越深，代表着越纯粹，对邪恶之物的影响力越大，所以天雷才能掣肘那么多的邪物，虽说慕九凰的火焰和雷系灵根很是纯粹，终究是修为低了些。

对于拥有神身的黑月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她小手一挥，无数黑气朝着慕九凰直射而来，抵消了挥出去的火和雷不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