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易笙,正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入目是一个破败的屋子,很大很暗,看着有些年头了。
唯一的出口是离她最远的铁门,四周漆黑一片,半分光都透不进来,只在远处点着根蜡烛勉强照明。
她借着烛火,转头环顾四周,发现墙上面竟然摆满了生锈的刑具!
易笙心下一惊,这不会是地牢吧?
刚想起身,一阵锁链声被牵动着响起,限制着她的行动。
???我被绑了!
易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可整个人都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压根无法动弹。
谁干的啊?
初来乍到,天天待魔宫里,我也没有和谁结过仇啊,易笙百思不得其解。
仿佛听见她的疑问般,远处生锈的铁门渐渐打开。
易笙听到动静,抬头望向来人。
他蒙着面,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一把长刀,眉宇间带着浓重的杀气,这装束,倒像是魔族中人,他对上易笙的视线,看见人醒了,那张眼竟然冷漠的笑起来。
“呵呵,找到你了呢。”
易笙压下心底的恐惧:“你、你是?”
他扯下脸上的黑布,气场吓人,可这张脸甚至称得上俊俏。
易笙又惊又怕,无他,我也不认识你啊,就绑我,合理吗?
“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沈弋那个疯子怕是稀罕死你了吧?”说着,他从墙上取下一条长鞭,恶狠狠的抽下去。
“噗——”是长鞭抽进肉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力道越来越大。
易笙被抽打的痛到恍惚,简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
“你才是疯子!”她隐忍着,一声不吭,指甲掐进掌心,满眼血丝。
“还不服气呢?”他看着那死不认输的眼神,轻声嗤笑了下,停下抽打的动作,随手把鞭子甩到地上,揉了揉手腕。
打得他的手都有点酸了呢。
另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痛吗?”我的霜儿可是比这要痛千倍万倍!
下巴快被捏要碎了,她狠狠别过了头,不欲再看那个疯子一眼。
现在的形势对她很不利,她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尽量周旋,祈祷沈弋发现她失踪来救她。
男人看着她发丝凌乱,遍体鳞伤的样子反倒开怀的笑了。
“哈哈哈,霜儿,你看见了吗?”他停下笑声,语气狠戾,突然抽出了剑,抵在易笙心口。
那剑微微下沉,心口的衣物竟也见血。
他笑得愈发猖狂,一副疯癫痴狂的模样,“如今的光景,倒是和七年前倒了个个儿呢。”
胸口的剑又刺进了几分,鲜血不断的往外流。
她撑起一口气,“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为什么?”
他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猛地变脸,恶狠狠地说:“下地狱问阎王去吧!”
顿时把剑从她胸口抽出来,注入十成的魔力,欲让她一剑穿心!
难道真的要命尽于此吗?她不甘的想。
那剑几乎要落到她的心口了,可突然,一阵疾风穿来。
“阿笙!”沈弋目眦欲裂!
只感受到一道狠戾的掌风从面前袭过,面前的黑衣人痛喊一声,立马捂住了自己的手臂,剑啪嗒一声落地。
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吗,否则怎么会听到沈弋的声音呢?
可那声音越来越近,还染上哭腔,她费力的睁开眼,好像,真的是沈弋。
沈弋用内力震断锁链,上前接过半死不活的易笙,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生怕扯着伤口弄疼她。
“沈弋,你还是像七年前一样啊。”一旁被斩断手的男子讽刺说道。
沈弋这才分了个眼神给他,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背脊发凉,连断臂男都被看的心里一颤。
可他哪里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程厌,我要你死!”
“你……”还不等男子反应过来,他的喉咙一痛,血流如注,庞大的身躯也不听使唤,砰地倒下去。
他在地上挣扎半响,渐渐没了动静。
霜儿,我来陪你了……终是闭上了眼。
沈弋则搂着怀里昏过去的女孩,回去魔宫,一瞬他便到了院子里,对侍卫丢下一句:“把魔医找来。”又补了一句,“要女的。”
一下踢开了卧房的门,将易笙慢慢放到床上。
连忙为她输送内力疗伤,止住胸口的血,可那一道道伤痕,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魔医匆匆赶来,看到这副状况,拿出纱布和伤药,掀开她的衣服便开始上药。
沈弋别开了眼睛,倒不是他有多么的正人君子,只是,他怕再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暴起!
“魔尊,药上好了,这几日她的伤口要忌水,胸口的伤有些深,尽量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