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人头飘在半空满脸惊恐:“林冲你敢杀我?”
林冲懒得理他,转身回房抱起妻子飞身出城去了。
城郊五十里铺,朝阳客栈之内,张芊羽悠然醒来。
莲儿守在床侧,满面欢喜地说:“小姐醒了!”
林冲听见呼唤走进房里,目中尽是柔情:“林冲愧对娘子。”
张芊羽有气无力地说:“相公何出此言?”
林冲低着头:“我杀了高衙内,京城已无容身之地,所以只能去浪迹天涯了。”
张芊羽握住林冲的手说:“相公在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
林冲正在跟娘子你侬我侬,忽听莲儿道:“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官兵。”
林冲怒而提剑:“高俅这贼来的也太快了,今日就诛杀此獠永绝后患。”
店门外一片萧杀之气。
五百名金甲勇士带着鬼头面具,如杀神附体,排成雁形阵堵在客栈门口。
林冲认出他们是大宋最强的禁军——御林卫队。
李良嗣策马从御林军中走出,来到林冲跟前说:“让芊羽出来说话。”
林冲横眉冷对:“若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你此时已经身首异处。”
“相公不要鲁莽!”张芊羽来到林冲身边:“我去跟表哥说几句话。”
李良嗣把张芊羽带到了御林军的马车上。
宋徽宗坐在马车里说:“朕也是迫不得已,才用这样的方式与你相见。”
张芊羽面对大宋皇帝心中波澜不惊:“无妨!”
宋徽宗道:“三年前李良嗣就提建议朕联合金国伐辽。那时西夏战事吃紧,宋国无力在东西两线同时开战,以致伐辽议题被拖至今日。”
张芊羽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奴家还要谢陛下当年不娶之恩。”
宋徽宗道:“三年前我不该拒绝李良嗣的建议,现在悔之晚矣。”
张芊羽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金国公主,余生只做林冲的娘子。”
宋徽宗叹了口气:“不日之内我就会派遣李良嗣出使金国,商议共同伐辽之事。”
张芊羽道:“当今天下以辽国最强,谁能灭了辽国,谁就是天下霸主,如此殊荣自当归于陛下。”
宋徽宗听了终于释怀:“北国要乱了,你可去南京安居。”
张芊羽道:“不劳挂念,我日后去哪里,自然是听相公安排。”
宋徽宗道:“有时朕也会羡慕那些闯荡江湖的游侠,可以少些担当无拘无束,快意恩仇。”
辽国和宋朝虽然相安百年,却因为幽云十六州之争,宋国忘辽之心从未断绝。
徽宗政和元年,童贯使辽,马植献“联金灭辽”之策。
童贯将马植改名为李良嗣,秘密来到宋朝面圣。
与李良嗣一同来到汴梁的还有金国公主完颜芊羽。
那时候女真刚刚兴起,还很弱小,金国公主身份卑微。
李良嗣想要把完颜芊羽献给宋徽宗,用和亲的方式促使两国结盟,却未能如愿。
李良嗣无奈,只好将金国公主养在家中,并将其改名张芊羽。
张芊羽从马车上下来,拜别李良嗣道:“天命不可违,人力有时穷。从此以后我跟完颜氏再无任何瓜葛。”
李良嗣说了句:“公主保重,随后将其送到了林冲身旁。”
林冲上前握住张芊羽的手,将其扶上马车,一路西去。
张芊羽始终没有向林冲解释自己的身份。
林冲对此自然疑虑。
他知道京城之内,能调动五百禁卫军出城保驾的人只有可能是宋徽宗。
既然张芊羽不说,林冲也就不问。
二人离开东京之后,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走了一月有余方进入华阴县。
这一日,天色将晚,前后不见旅店。
丫鬟莲儿看着黑漆漆的道路抱怨说:“姑爷尽挑些荒郊僻野的小路,这再往前走只怕就是乱葬岗了吧!”
张芊羽道:“莲儿休的胡说,相公自有决断。”
林冲骑在马上,抬头张望,茫然无助。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迷路了。
“娘子,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无妨,只是路过洛阳也未曾到国子监去看看,未免有些遗憾。”
“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
莲儿撅着嘴说:“姑爷就是有一双好嘴皮子。”
林冲被丫鬟怼了,也不生气。
天色已黑,却无处投宿,再走下去马儿都累的顶不住了。
林冲正犯愁之时,忽然看见远处山林里有灯光闪烁。
他随即跃马而至。
柳林之中是一座土墙围起的庄园。
一名壮丁见深夜来客,以为是遭遇了强盗,慌张的跑去报告给庄主。
老庄主年近六旬,须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