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何钰收起了想要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的心思。
硬是强迫自己克制言行,像从前的时候一样与林书祁相处。
“祁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嗯……那阿钰准备怎么回馈我呢?”
“嘿嘿,当然是把最好的都给祁哥哥,只要祁哥哥开心,让阿钰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瑶忻和瑶琴远远的候在一旁。
月亮近圆,夜里的风吹的人发冷,林书祁伸手,将何钰身上搭着的狐白披风重新拢了拢。
看着何钰吃饱喝暖,支着下巴听她说些小姑娘般天真的话。
他有些郁闷,他们都做到那种地步了,何钰怎么还如小姑娘一般天真不开窍呢!
待何钰说完,林书祁微凉的手捧着何钰逐渐张开的小脸,认真的问道:
“阿钰还有没有其他的话,想和祁哥哥说?”
何钰被他这一亲近的动作弄得一僵,方才故作的天真坦荡一下子跑没了影儿。
开了荤的身体悄然升起一丝奇特的冲动,吓得何钰不敢再直视林书祁那一片坦然的眼睛,开始慌不择言。
“嗯?没有了......”没有想干什么了。
何钰咬住舌头,吞下了剩下的话,不敢再看林书祁,低下头匆匆的去吃盘里的食物,也就没看到林书祁黯淡下去的眼睛,和再也维持不住的笑容。
临走之际,林书祁蓦地转身,目光在何钰身上流连。
“阿钰明天应该不会再被关在这儿了吧。”
“不知道,夫君一向关我三天。”
何钰摇了摇头说道,她没听出来林书祁的潜意,只是乖顺的站在门内,目送着林书祁走远。
黑暗笼罩了整个缙云国,掩去世间的一切纷纭,却难掩林书祁脸上的失意。
罢,罢!
知她是个不开窍的,本就不应指望。反正已经到这份上了,就按主君说的办——明早就启程离开。
林书祁强打起精神,拍了拍瑶忻的手背做回应,他能感觉到,瑶忻的担忧。
“回去好好歇着,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去。”
幸亏林书祁昨夜送来了披风,何钰这一晚上一点也不冷,睡得格外安稳。
一睁开眼,何钰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何阿福。
“嗯~父君叫你来的?”
“来了多久了?”
何钰站起身来活动活动颈子,语气发懒的问道。
“半个时辰了。”
把身上的披风认真叠好交给阿福,何钰就发现这人挎着一张脸,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她感到稀奇,身边那素来干活麻利的傻大个,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蔫巴过。
何钰有心慰问两句,又想到眼下自己有大事要干,避免麻烦,也就没提这茬。
“那你来的还挺早,我昨晚歇的晚了些,今早就醒的迟了。”
何钰解释了一下,就朝外走去,口里不忘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她身高腿长,急着去洗漱完毕去见宋浔,步子走的又快又大,留下阿福有些吃力的紧赶慢追。
阿福呢,本来就因为瑶琴的离开一个人难过,反观自个儿那笑得春风得意的主子,心里钻了牛角。
这得是多么无情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相处了八年的时间,人家瑶琴养那只翠鸟临走的时候还冲她啾啾叫了两声呢!公子对主子那么好,主子就这么对人家的?
又是紧赶慢赶走了一段,阿福心里潜藏的正义止不住的爆发了!
她猛地一跺脚,也不跟着何钰继续走了,站在原地一脸愤懑。
“怎么了?做出这副要打人的样子?”
“小姐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阿福心里替林书祁难过,准备口头上替他打抱不平一番。
“也是,像小姐这样身份的人,身边走了一个就能再找一个,又怎么会在意旧人如何呢?”
“林公子当真是错付了——”
何钰私下里虽然对阿福这等跟前儿伺候的人,比较亲和宽容,轻易不会发怒,可这不代表她能纵容身边的人一而再的冒犯自己。
早在阿福说出那种指责的话时,何钰脸上的笑已经变的冷了下来。
那一句“林公子的真情错付……”还没说完,就被何钰一脚踹在胸口,踉跄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说那话什么意思?”
“咳咳,咳,小姐自己不清楚吗?做出那样的事,却让林公子一个人担着!如你所愿,今儿个天一亮,林公子就收拾好东西,带着瑶琴他们回林家了……”
“轰”的一下,根本来不及反应。
何钰只觉得一股凉意自天灵盖蔓延至全身。
她一把抓住阿福的衣襟,语调陡然拔高又带着难掩的颤音:
“什么时候走的?!”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