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既有铁螃蟹，又有铁蜘蛛，它们正在被这些怪机器敲打？”借着烛火的光亮，纳特看着周围那古怪的场面，感到头皮发麻。

这些稀奇古怪的铁家伙似乎刚刚停止运作，满溢着能量的水晶正在一旁的传送带上等待着装配。

“看来那些原本作为安全机器的铁螃蟹就是在这里被改造的，但我们还没搞清楚，那些‘灰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们的背后又是谁在指使。”

布雷德看着周围那几条流水线，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他已经记住了灰色怪物的信号，那些家伙再想出其不意地偷袭他们已然不可能，但他的神经依然紧绷，谁知道那些灰人会不会到别处去找铁蜘蛛或铁螃蟹帮忙。

“这上面的痕迹很新，看来那些灰色家伙一直都在使用这间工厂，直到我们靠近。”海伦娜指着周围那些控制台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东西具体是做什么的以及怎么用，但她还是凭着自己对机械的天赋察觉到，那应该是控制这些古怪机器的地方。

“我来看看！”布雷德试探着碰了碰上面的按钮。

“哐哐哐……”工厂里的机器再次运作了起来。布雷德让海伦娜继续按着按钮，随后纵身一跃，跳到了流水线上近距离观察。

“简单粗暴的改造方式……它们烧毁了一部分魔法回路，然后又胡乱地接了回去，这样铁螃蟹的安全系统就出现了故障，见人就打。”

布雷德一脸鄙夷地看着流水线上的作业，这种行为就像是偷了辆豪华轿车，然后把里面的座椅拆掉，用它来运土豆。

“改造安全机器的人很明显没有重新设计、制造魔法机械的能力，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布雷德现在满脑袋问号。

他实在想不到世界上有哪个势力能在西境出现意外后深入这里，建立这样一座再编程中心，将旧机器改造，只为守住死亡之地的秘密。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灰人……是谁创造了它们？又是什么人教会了它们操作这些机器？”

布雷德稍微研究过那些怪物的构造，那些家伙显然是某种合成生物。

未能揭开的谜团太多，手中的情报却太少。在到达这里之前，布雷德的确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我们要在这里继续调查吗？”海伦娜停下了那些机械装置，回到了布雷德身边。

“不，如果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就没法走到最中心了。”

布雷德拿出地图，并把纳特也叫了过来，三人整理了一下剩余的补给。

“根据地图上标记的方位，死亡之地的中心应该在当年西境的第二大城市缇斯城附近，如果我们一路上避开那些家伙，就应该能留出足够的物资供我们返程。”

布雷德盘算着。

虽然这里也有许多需要仔细研究的地方，但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铁蜘蛛与灰人的能量信号他也已经知晓，避开它们并不算难事，就是不知道死亡之地深处究竟还有多少这种东西。

“出发吧，我来把这里毁掉。”

布雷德在这个小型工场内部刻下了上百个爆裂符文，而随着三人撤离到了安全距离，一连串的元素爆炸将那个神秘的再编程中心化为一片废墟。

“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我都要把他给揪出来。”

布雷德回过头来，远远望向着远处那再编程中心的废墟。

……

燃烧的火焰被酸雨扑灭，布雷德一行人已经走远。之前逃离的两个灰人怪叫着跑了回来。

“呜……啊——毁了！”

“嘶——哈——报告……”

“主人……生气……”

灰人的喉咙里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它们所用的词句既不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语言，也不是精灵族向神明祈祷时所用的晦涩古语，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听懂它们间的对话，但布雷德却知晓它们的含义。

因为那是一种五百多年前才出现，被五位开拓者从他们故乡带来的异界语言。

不久之后，西境学院的高墙内部，一位长老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站起身来，望向死亡之地的方向。

“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居然在没有学院帮助的情况下深入了死亡之地那么远，还摧毁了一座再编工厂？”

灰发老者小声嘀咕着，他的眼中泛起一股诡异的灰白色光芒。

“你怎么了？”多米尼克一脸茫然地看向这位老上司。因为之前大书库的那次意外，他现在做事的时候都很小心。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办。”那位资深长老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推开了房门，缓步走了出去。

“又想把剩下的事情一股脑丢给我是吧，老顽固……”多米尼克整理着手头的资料，忿忿不平地说道。

“立刻召集西境军团，我们要再组织一次对死亡之地的探索！”那位长老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外传来，把刚说完坏话的多米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