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灿就起床,朝着西北方向的黄槐山神庙走去。
白石镇的街上还没有人迹在活动,都还在睡觉,林灿却已经走出了镇子。
何五让林灿记下的那些话,分明说的是“白石镇西北角”,现在打听到黄槐山神庙在白石镇西北三十里。
林灿为了确认山神庙的真实性,昨天晚上特意找了十几个人打听,他们都说白石镇周围只有龙王庙和城隍庙,没有什么山神庙,也都说西北三十里是有一个山神庙。
林灿别无选择,只好赶去三十里外的山神庙去看看再说。
二月的清晨还有一些寒冷。
林灿在路上走得很急,几乎都要跑起来了。
山神庙的神像底座,是何五藏药的地方,林灿念叨了十几年,现在只有几十里的距离就能触手可及,林灿说不出的兴奋。
快步走出几里后,林灿还真的跑了起来,且越跑越快。
山神庙底座中的神药,在某种意义上,成了林灿十几年来的心理寄托。
一个时辰过后,林灿已经在十里开外了。
要知道,林灿从南楚往北而来的这两个月里,十里的路程,林灿至少要走两个半时辰。
现在一个时辰就走完,而且还是山路,这足以说明林灿的心情是多么的急切。
赶了十里路,天色早已大亮,但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林灿喝了一些路边的山泉水,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饼,坐到石头上吃起来。
起得早,急急忙忙赶了这么远的路,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黄槐山神庙又跑不了,吃饱喝足了再去也是一样的。”林灿这样想。
虽然这样想,林灿地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一样急切,将饼吃完后,想都没想,又朝着西北方继续赶路。
越往西北走越荒凉,除了一条蜿蜒的山间小路外,四周看不到白石镇那种繁华的半点影子,只是在远处的山腰上散散落落的有几家人。
林灿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他停下脚步,站在路上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朝前走去。
事到如今,就算找错地方,林灿也要去看看才死心。
越过了心里的斗争,林灿又重新上路,朝着黄槐山神庙跑去。
跑了半个时辰,林灿已经满身大汗,但是他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前跑去。
他不愿意停下来,只有他知道,在一步步靠近山神庙的这个过程中,他心里的那种期待感,是任何人都理解不了的,也是以往的他从未体会过的。
临近中午,林灿隔着很远,就看到山腰上有一座黄墙黑瓦的小房子,小房子前面有一棵高大的树。
与何五描述的样子很像,山神庙前有一棵高大的老槐树,山神庙就在大树背后,黄墙黑瓦的小庙。
隔得有些远,还看不出来那棵高大的树是不是槐树,但是和五叔口中描述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林灿瞬间就忘记了劳累,彻底兴奋起来,大笑着朝着那座黄墙黑瓦的小房子跑去。
虽然还没有亲眼见到,林灿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兴奋得恨不得现在就抱着那棵大树,使劲啃上几口。
撒欢地疯跑了一炷香的时间,林灿来到那棵大树旁。
大树是一棵老槐树无疑。
确定这是一棵老槐树,林灿更加兴奋,三步并作两步就窜到了黄墙黑瓦的小房子跟前。
房子已经朽破了,墙上有纵横交错的裂痕,还有雨水淋出来的一道道水迹,有几根椽子早已经腐坏,瓦片从屋顶掉落下来摔了一地。
看来已经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过了。
门头上斜挂着一块不大的木匾,匾上有“黄槐山神庙”五个斑驳的大字。
看到这五个字,林灿心跳加速,仿佛浑身的血液要沸腾起来一样。
他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林灿站在门口,激动得迈不开腿,双手悬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过了好几个弹指的时间,林灿总算回过神,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走进了山神庙。
庙里只有一尊神像。
神像也已经无比残破,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只能大约看出来一个轮廓,不过神像的底座倒还是完整的。
林灿走到神像前,双手合在一起,虔诚地对着神像拜了拜,然后万分激动的将右手伸进了神像的底座中。
在手伸进神像底座中的时候,林灿屏住呼吸,慢慢地在摸索,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林灿摸索了几下,摸到一个不大的陶瓷瓶子,于是迫不及待地将瓶子掏了出来。
是一只乌黑的陶瓷瓶。
林灿颤抖地拿在手里端详。
瓶子上贴着一小张泛黄的字条,字条上写着“洗筋伐髓丸”五个字。
看到字条上的字,林灿紧紧攥着手里的小瓷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