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很快就要落了下来。
易随风带着徒弟来到千里之外的一个山洞里。
他身受重伤,单手抱着个人,又强行催动内息使出六甲蹬仙步,到达这个山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可儿,你怎么样?感觉好些没有?”
易随风将柴可儿放下来,很虚弱地问徒儿。
“师父,我没事,那个松满楼给的药还是很有用的,我感觉好多了。”
柴可儿慢慢睁开眼睛,回答易随风。
“怎么流这么多血,师父,你的伤怎么那么重?”
柴可儿从地上强撑起身子,用双手堵着易随风流血的伤口,很关切地说。
“不碍事,被松满楼的剑气贯穿了,又强行走了上千里,难免带出了一些血。没伤到要害,养养就好了。”
易随风脸色惨白,却对徒弟强行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师父,你快别笑了,你现在笑起来比哭都难看。”
柴可儿嘴里调侃着师父,双手不停地点着易随风身上的穴道,帮他在止血。
“他奶奶的,在心里骗了自己二十五年也就算了,比个武还着了冷一幻这个杂碎的道。老子死了不要紧,差点把我的宝贝徒儿也给搭上,想想真他妈的晦气。”
易随风叹了一口气,有些愤愤的说道。
“别那么激动行不行,再激动伤口又该流血了。还有呀,都是离死差一线的人,你就别说脏话了,就算死了也给我留个好印象吧。”
柴可儿止住了易随风伤口上的流血,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这个风寒散对你的伤口有没有用,我们身上也没有别的药,有用的话师父你就吃点。”
柴可儿把小瓷瓶伸到易随风的面前问道。
“收起来吧,对我的伤没什么用,对你的伤也没什么用。等师父再恢复一下力气,自己催动内息疗伤,然后再帮你疗伤。”
“可儿,天快黑了,你快些捡些柴火回来,我们要生一堆火,要不然天黑了就麻烦了。”
易随风对柴可儿说完,使劲吸了一口气,压着将要急促喘息的胸膛。
柴可儿点点头,走到了洞外。
看到徒弟走出洞外,易随风几声急喘,然后几口鲜血吐了出来,折腾了有一会才有所平息。
平息下来后,易随风赶紧将嘴角的鲜血擦干净,闭上双眼,尝试调整内息进行疗伤。
柴可儿抱着一堆柴火回来的时候,天彻底黑了,易随风也闭上了双眼在调息。
她看到地上新吐的鲜血,没有出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柴可儿在山洞口生起火,找来一块干净的石头摆在易随风身前,自己坐了上去,边看着师父疗伤的样子,边往火堆上添加柴火。
柴可儿也受了伤,但是她受的是内伤,而且她只是初入致知境的修为,自行疗伤的意义不大,所以只能指望着师父的伤能快些好起来,她的伤还指望着师父出手呢。
半个时辰过去了,易随风苍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身上的六个洞也不再有血流出来,该是疗伤有些起色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易随风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师父,你的伤势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柴可儿看到易随风睁开眼睛,把脑袋凑过来问易随风。
“傻徒儿,你师父又不是神仙,这没医没药的,个把时辰怎么就能疗好止象境剑客的剑伤?不过也不打紧,被刺伤的经脉已经差不多归位,只是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不能动内息和神识了。”
易随风轻描淡写,又有些心有不甘地说。
“倒是你呀,被冷一幻那个杂碎偷袭了两掌,看着伤得不重,其实伤得不轻,还全是内伤,必须得找些疗伤药物才行。等明儿天一亮,师父就带着你去外面的镇子上买药,先把你的内伤治好了才是正事。”
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儿继续说道。
柴可儿也是修行者,知道师父说的是实话,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师父,听冷一幻说,他从背后捅刀子,是想杀三个止象境以上的修行者,然后找冥王的使者献投名状,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柴可儿突然开口问易随风。
易随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我想应该是真的。三万三千年了,冥王这个魔头要是真的从空虚之渊出来,这世上怕是没人能够阻止他。”
易随风沉默了一会,很小声地对徒儿说。
“或许那只是三万三千年流传下来的传说,未必就是真的。冷一幻卑鄙无耻,只是借着这样的名头残杀他师兄和我们师徒。”
柴可儿还是有些怀疑地对易随风说。
“但愿传说是假的吧,要不然就真的麻烦了。更麻烦的是,不知道有多少冷一幻这样的修行者为了追随冥王而被蛊惑了,这才是防不胜防的事情。”
易随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