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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惊魂之夜

贺兰庭之为躲避王芙蓉,看中了逍遥园。这里原是贺兰承祖的居处,紧邻碧云轩。贺兰庭之是在乾坤庄和逍遥园之间的空地上,为女儿造了碧云轩,方便照顾。贺兰承祖离家四年多,于是逍遥园就空了下来。王芙蓉差人每日打扫,所以房屋院落依然干净整洁。

贺兰庭之带着两个小厮直接住进来,无需收拾。

王芙蓉嚎啕大哭,念念有词,“承祖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出去好几年不回来,抛下为娘的一个人孤零零的,我还能指望谁啊?我的命好苦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可怎么活啊?”

贺兰庭之竟不理,没有王芙蓉的唠叨,没有老少婢女们的嘁嘁喳喳,安静多了。处理完杂事就在附近踱步,时而向碧云轩凝望,心潮澎湃,浮想联翩,魂悸神摇。因为种种考虑,这几天没去碧云轩。

战争的形势变化莫测,皇帝也逃离了京城。杏花谷所在州县的官军和叛军打得正紧,大批百姓逃离家园,大批难民逃亡到此。盗贼四起,匪患猖獗,饥民遍野。杏花谷名声在外,也不能独善其身,遭到了几次攻击。因为谷口把守严密,一些盗贼,也有的是饥民,趁着夜色,试图翻山越墙而入劫掠,被家丁击退,落荒而逃。

为了加强防范,贺兰承进亲自巡夜,并带上韦暠。

今夜天气晴和,星星挂满天空,像镶嵌在黑幕上的珍珠,荧荧闪烁。

他们带着几个小厮,提着灯笼,到各处巡查。

巡到了乾坤庄,贺兰承进驻足着。这是以前他和父母居住的地方,母亲在的时候,他和母亲、妹妹在一起何其欢乐。他和大哥不甚亲厚,但有大哥在,总归家里有人气。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母亲去世后,他和妹妹先后离开乾坤庄单独居住,而他大哥也早他们离开家,现在连他父亲也搬了出去。

大门外有上夜的,院内却死一般寂静。之前他父亲在这里时,因为有些要事与人相商,有时半夜房间里有灯光。现在院里只有墙壁上青灯微弱的光芒和孤独的王芙蓉。人事沧桑,他油然而生感慨。

过了乾坤庄是碧云轩,他又驻足了一会儿,庭院深深,寂静无声,想妹子紫英和姜恕恕都已睡熟。对于恕恕,他既有所盼又无所盼。他已有婚约,是王芙蓉主张定下的,父亲也同意。他曾反对这门婚事,因为未婚妻不曾读书,大字不识得一个。他请求父亲去退婚,聘礼可以不要,但父亲教训他一顿,“女孩读书识字有什么用?是考状元还是能当官?能生儿育女、把家事管理好就行。你看王姨娘,不认识一个字,把家事管理的井井有条。况且不守信约退婚也会败坏我们的名声,以后不许再提退婚的事。”

他希望娶一个像他母亲那样知书达理,识文断字的妻子,但事与愿违,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同样驻足在这里神魂不定的还有韦暠。姜宥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辗转反侧日夜思念的人。但目前的处境,只是暂居杏花谷,不仅不能即刻结成良缘,而且前途渺茫。只能两院相思,相守实难。

两人正在神思遐想,突然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传来,“杀人了!”

他们都十分惊骇,心都提到咽喉了,声音是从逍遥园传来的。他们飞也似地向那边奔去。贺兰承进从大门进入向正房里跑,韦暠在墙外向院后跑去试图拦截凶手。果然一个人影从墙上跳下来,当时摔倒。那人试图爬起来,韦暠已经赶到,影影绰绰看那人手里有个家什。他飞起一脚踹到那人的臂膀上,家什滑落,随之一声惨叫,是女人的声音。

这时守夜的也都赶过来,拿着灯笼火把,一照,众人大吃一惊,原来刺客是贺兰金河。

上来一伙人七手八脚把她捆起来,拖拽到逍遥园门里。

“怎么是金河娘子。”

“杀她二叔,这是多大的仇啊!”

“谷主呢?”

“满身是血。”

一众人等议论纷纷。韦暠直接跑到上房,边跑边喊:“贺兰公子,谷主怎么样了?”

走进灯光最亮的房间,果然贺兰承进正抱着贺兰庭之声声呼唤,“父亲!父亲!”

这时已有家人去找郎中。

碧云轩和乾坤庄的人都被惊醒围拢过来。王芙蓉呼天抢地,哀嚎阵阵。

贺兰紫英一路哭嚎,来到逍遥园,得知凶手是贺兰金河,她过去打堂姐几个耳光踹了好几脚。然后才进上房看父亲。姜宥和莺儿从包里拿出了红伤药赶了过来。

贺兰庭之还能说话:“凶手抓到吗?”

“抓到了?”

“是谁?”

其他人都沉默。

王芙蓉说:“就是你那个侄女贺兰金河。”

贺兰紫英也说:“平时你对她比对我好,她却要杀你!呜呜呜”

“你们说什么?金河要杀我?”

贺兰庭之侥幸得脱,是因为贺兰金河功力尚浅。她最近得知她二叔从乾坤庄搬出来,只带着两个小厮,防卫松懈,心中暗喜,这是她报仇雪恨的好时机。这几天她学剑以后,都会在碧云轩、逍遥园、乾坤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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