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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客居杏花谷

姜宥、韦暠、莺儿、郑措坐上马车,贺兰承进带着小厮骑马跟随,颠簸七八里路,到达了集贤院。

贺兰承进亲自引他们进入集贤堂,分宾语落座。

那边厨房已经开始上酒菜,几道菜上齐,刘皮给几位面前的酒杯都酙满了酒,然后在主人身旁侍立。郑措和莺儿也起身要在姜宥身旁侍立。贺兰承进拦下他们,用手示意坐下,道:“你们都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朋友,敬请落座。所有杂事,都让我的小厮来做。山野之中,没那么多规矩。”

姜宥也说,“既然贺兰公子如此盛情,你们也坐下一起进餐吧。”

大家都落了座,贺兰承进举杯敬酒说:“我集贤院一向徒有虚名,今日诸位贤友到来,真乃蓬荜生辉。幸甚,幸甚!”

姜宥和韦暠连忙说:“我等才疏学浅,对杏花谷还有所冒犯,贺兰公子不计前嫌,如此盛情,惭愧,惭愧。”

“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是上苍的安排,以此为契机,彼此关照,否则我请可能都请不来。”

“公子客气。”

互相客套一阵,两杯酒下去,气氛越来越轻松愉快。大家一起谈天说地,说古论今。韦暠、姜宥向贺兰承进讲述了京城见闻,贺兰承进讲述了杏花谷的历史,原来他们的先祖也是躲避战乱,带着妻子儿女以及族人到此定居,逐渐发展起来的。

提到战乱,他们又想起那天叛军搜山的事情来。姜宥和韦暠讲述他们如何逃走,如何发现的山洞。贺兰承进讲述杏花谷如何用计退兵。几个人大赞贺兰谷主睿智,有勇有谋。

姜宥借机问:”贺兰公子,叛军现在还在找韦暠吗?”

“那股叛军已被官军打散,现在和官军作战是另外一股叛军。”贺兰承进说。

几个人喜不自胜。在谷口就听说叛军撤了,不知撤哪了,原来是被打散了。这就不必隐瞒了。

姜宥说:“贺兰公子如此盛情,我们对你还是有所隐瞒,惭愧。其实家兄就是韦暠将军。”然后把那天如何救韦暠的经过讲给贺兰承进听。

贺兰承进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态,似乎早有猜测。

“其实当初刘皮回复我说姜娘子的长兄来了,我就没完全相信,想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姜娘子如此大义,巾帼不让须眉,小弟佩服。”于是又举杯祝酒。

饮了两杯,贺兰承进面色由兴奋渐变愀然,叹息道:“男儿本自重横行,可是我被困在杏花谷一步也迈不出去。我母亲去世前嘱托我父亲,照顾好我,不要有什么闪失;我三叔出去,说是经商,现在也没回来;我大兄游学,求取功名,至今没有消息。因此我父亲对我看管极严,怕有什么意外杏花谷后继无人。我也想为国建功,为民请命,可是没有机会,我不能忤逆父亲。”

“忠孝不能两全。”韦暠劝慰道,“或驰骋疆场,或宦海沉浮,结局如姜娘子父兄和我,甚为凄凉,反倒隐居乡野其乐融融,怡然自得。当然,尽忠报国不该计较个人得失。既然父亲有命,何不效仿李密,先尽孝,后尽忠?”

“父母在,不远游。男儿志在四方,本乡本土也有用武之地。公子又何必计较庙堂之高和江湖之远呢?”姜宥也解劝。

贺兰承进愁容渐渐展开,笑道:“二位所言极是。既然离不开杏花谷,就要把杏花谷好好经营。我还有事相求,有劳二位。”

姜宥、韦暠连忙说:“愿为公子效劳。”

“这次叛军搜山,杏花谷侥幸得脱,没有被践踏。如果再有叛军或者土匪或者饥民明火执仗来抢劫,将如何应对?那些家丁看起来训练有素,其实有的招式也是华而不实,没有实战经验。既然韦兄暂时不能回到军中,希望暂且留下来,做杏花谷的教头,教练这些家丁,委屈你了。”

韦暠欣然应允,“谢公子厚爱。我自当竭尽全力。”

贺兰承进接着说:“多事之秋,兵难、匪患频发,谷中的淑女、弱子手无缚鸡之力,一旦出现变故,毫无自卫能力。烦请姜娘子教谷中女眷武功,意下如何?”

姜宥立即答应,“谢公子不嫌弃我技艺之劣。愿穷尽毕生之所学与谷中女眷切磋武功。”

都找到营生了,心里都很踏实。

酒越喝越多,人越喝越疲惫。贺兰承进一宿没睡,已十分困乏。酒宴结束。让下人收拾两间客房,安排姜宥、韦暠他们到客房休息。韦暠说既然决定留下,应该去拜见谷主。贺兰承进说安排明天见面,让他们先休息,然后他去见自己的父亲。

贺兰庭之得到禀报,说是偷食贼被抓住了,是从运筹阁衣柜下面的山洞出来的。他惊骇不已,运筹阁竟然与山洞相连,他以前毫无所知。这洞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他想探个究竟。

接着又得到禀报说那几个人是二少爷的旧相识,是进香时认识的。二少爷把几个人请到集贤院大排筵宴请他们喝酒。

贺兰庭之有些气恼,真是儿大不由爷啊,什么山猫野兽都认识。他们偷食祭品,不为难他们就算了,怎么还请他们吃喝呢?况且都是来路不明的人,万一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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