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是它，估计连说话都是抖的。

陆时衍的系统并没有看它，而是默默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跟自己宿主谈条件。

乔云初刚换完衣服就听见了外面关门的声音，她走出卧室一看，发现超市的袋子放在鞋柜前，而陆时衍却不见踪影。

她在家里找了一圈，然后去卧室拿了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乔云初疑惑的蹙起眉，不是说好要做饭的吗，陆时衍怎么一声不吭就出门了，而且还不接电话？

她摸了摸自己早就饿了的肚子，决定等对方回来再问。

——〃——

陆时衍开车去了医院，在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前找到了宋诗凝。

对方躬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手肘顶着膝盖，十根手指插在汗湿的黑发中。

陆时衍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站在远处看了看。

此时的宋诗凝已经完全陷入了绝望，她给所有能联系到的亲戚都打了电话，但却一分钱也没有借到。

不仅手术费她毫无办法，甚至过了今天，奶奶连ICU也住不起了。

眼泪从她空洞的双目中不断溢出，宋诗凝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甚至连挣扎的希望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陆时衍才走了过去。

“宋诗凝。”

直到陆时衍又叫了一声，宋诗凝才麻木的抬起头来。

陆时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目间尽是冷然。

“我会请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给你奶奶动手术，后续的治疗费你也不用操心。”

宋诗凝瞪大双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直到指甲刺痛了手心，她才惊觉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宋诗凝看着陆时衍，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

陆时衍漠然的移开视线，他要说的台词已经说完了，没那个耐心再重复一遍。

过了不知多久，宋诗凝强撑着站了起来。

“你救我奶奶，”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那代价是什么？”

宋诗凝知道陆时衍根本不屑她还钱，对方一定有别的条件。

陆时衍冷讽的笑了一声，“除了身体，你觉得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可以交易的东西？”

宋诗凝的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卖给我一个人，总好过去高级会所陪酒。”陆时衍说的话像尖刺一样狠狠扎向宋诗凝，“还是说，你更愿意伺候那些老男人？”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书里的原文，一个字都没改。

宋诗凝呼吸一窒，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可你明明喜欢的人是乔……”

陆时衍眸光森鸷的看向她，打断了她要说出的那个名字。

“要救你奶奶的命，还是要继续端着清高遇沿遇沿的架子，你最好想清楚了。”

扔下这句话，陆时衍便转身朝电梯走去。

宋诗凝面色一片惨白，痛苦仿佛化成无数利刃凌迟着她的全身。

就在陆时衍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时，她屈辱又崩溃的喊出了那句：“我答应你！”

——〃——

乔云初一直等到11点还没见人回来，她给自己下了一碗方便面，吃完后就气鼓鼓的上床睡觉了。

隔天她早上起床，发现那个袋子还是放在原地。

这意味着陆时衍一夜都没回家。

乔云初又打了一次电话，这次对方不是不接了，而是直接关机。

她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迈着愤然的步子去了浴室。

上午只有一节专业大课，上课的时候乔云初一直在走神。

陆时衍他们班下节课在304上，她在想要不要去堵人。

乔云初想着想着，还真让她琢磨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陆时衍的出尔反尔让她饿着肚子等了那么久，她必须得要个说法。

于是下课铃响，乔云初就第一秒冲出了教室。

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目标终于出现。

乔云初快步上前，“陆时衍，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

陆时衍一瞬不瞬的看了她好几秒，然后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乔云初。”

“干嘛？！”

陆时衍嘴角冷冷的勾起，将嘲讽的假象拉满，“如果你觉得我们结了婚，你就有资格站在这质问我，”他笑了一声，“那你可真的太蠢了。”

说完这句话，陆时衍就错身朝教室走去。

结果还没走两步，他就被一股大力硬拽了回来。

乔云初死死拽着他的胳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话刚说出口，乔云初就后悔了。

昨晚要等的是她，今天自以为是的跑来质问的也是她。

男主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了，她竟然还要让对方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