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市，王生风早已订好饭店，大家一起在包厢里饱餐一顿，这些天的辛苦和一路风尘也都烟消云散。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大师和王生风划着拳，两人的脸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激动变得通红，时不时放声大笑。

“我说，你们这是带回了个神人呀，哈哈......”王生风一把搂过大师脖子，和他干杯。

“好说好说，以后都是兄弟。”大师豪爽地一饮而尽，已经忘记自己可是比其他人大了一辈儿。

比起他俩的热火朝天，其他人倒显得冷清了。

江然喝了口果汁，见陆小田独自出了包厢，他也跟了出去。

天边响起一声响雷，黑云滚滚，风呼呼吹着，一切都预示着暴雨将至。

陆小田站在饭店三楼的露台，身子撑在栏杆上，手上还拎着半瓶啤酒，他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神情淡然疏离。

“陆队。”江然走过去，背靠在栏杆上，转头望向他。

“里面有点闷，我出来透透气。”陆小田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他瞥见江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事和我说？”

江然抿了抿嘴唇，直截了当地问道：“摩柯门的禁术你是不是也用过？”

陆小田微微一愣，脸上很快恢复了淡定，这个问题似乎早在他预料之中，“你这么聪明，果然想到了。”

“在彩虹集市的时候，猛男补剂的老板就透露你以前买过不少试管里的液体，我非常确定，那液体就是人血，只是那时我还想不明白，你为何会需要那么多人血。

直到你告诉我们摩柯门的禁术，那种禁术是以人血为引，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超能量级别，我便猜到，你买人血也许是出于一样的目的。”江然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只是在讲述一件普通小事。

陆小田将手中啤酒喝得见底，叹了口气，“我果然没看错人。”

“为什么？”江然问道。

陆小田黯然地望向远方，眼神忧郁悲伤，“你知道天才陨落的感觉吗？我是极值者，15岁超能量觉醒，16岁实力就达到9级，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继沈楼之后出现的天才，天赋异禀，肯定很快就能超越10级，成为新一代战神。”

他低头轻轻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我那时志得意满，也真的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可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达到9级之后，无论我怎么努力，哪怕我连续半年只睡4个小时，其余时间全部拿来练习，可就是止步不前，甚至还会倒退。”

他闭上眼，哽咽了一声，“原本对我抱有殷切希望的众人没有责骂我，更多的是安慰和鼓励，但从他们的语气和眼神中，我能感觉到深深的失望。我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海岸就在前方，我却怎么都游不过去。

就在我陷入疯狂和绝望之际，我抓到了一个摩柯门的旧部，那人答应我，只要放了他，就告诉我他们的门中禁术，那种禁术可以帮我很快突破10级。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种诱惑就像是给快要溺水之人抛下的绳子，让我实在是无法拒绝，无耻的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江然扯了扯风衣，觉得今夜的风尤其寒冷，“你不想杀人，所以便去彩虹集市购买人血？”

陆小田点了点头，“猛男那的人血都是从血库偷来的，虽不合法，却也没有直接害人，我那段时间确实买过很多次。”

“既然你用了禁术，为什么现在还是9级？”

陆小田发出一声嗤笑，“说出来也是可笑，即使我不择手段，即使我无所不用其极，却始终也迈不过最后那道坎。”他深深吸了口气，“天道轮回，这就是报应吧。”

“你说过，练习禁术会对人血上瘾，那你......”江然露出一丝疑惑。

“不错，的确会上瘾，当我意识到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之后，便想停手，但对人血的渴望根本不是想停就能停的，发作起来，如万蚁噬心，苦不堪言，各种情绪和感官都会被放大，外界一点点微弱的刺激就可以让我内心爆炸，濒临崩溃边缘。

那时我是真的害怕了，我害怕自己从此成为一个嗜血的怪物，再无回头之路，于是我对联盟撒了谎，我以身体不适要出国看病为由请了三个月的假，实际上，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戒瘾。”

难怪，相处这么几个月，完全察觉不到陆小田身上有一丝嗜血的苗头，看来这瘾是被他硬生生压制住了，江然暗忖。

陆小田的嘴角扬起弧度，他再次试着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从未如此深呼吸过，他的身体和脸庞热血上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

他眼眶微微泛红，看着江然，“我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藏在心底，一辈子都说不出口，没想到今日说出来，心里反倒一下子觉得轻松了。”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告诉联盟？”

“不怕，也许我就是一直在等有人可以拆穿我伪善的面具，我这种人应该得到最残酷的审判。”

江然望着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