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柔翻了个白眼说：“你们玩你们的，扯上我干什么？”

她再次出题。

她边说边按着手机，等说完，陈正强又说出了答案。

熊浩杰身体摇晃了下，他脸上的汗哗哗的流，和五分钟前自信满满的样子，截然不同。

王芷柔调转了手机，给所有人看了下答案，还是陈正强说的数字。

所有人再次张大嘴巴，惊讶的竖起大拇指说：“牛牛牛，你最牛。”

陈正强摆了摆手说：“小意思，那个啥，浩杰兄，你是先说配不上王芷柔还是先去裸奔？”

所有人又齐齐望向熊浩杰。

王寒在边上打岔说：“熊浩杰啊，你和谁比不好，你和他比。他当时来咱学校，高考成绩是全校第一名。现在他不去上课，照样考我们班第一。”

陈正强打断王寒，“你别瞎说，我天天上课的好不好。”

王寒小声的说：“你是去看妹子的。”

熊浩杰颓然的坐在床上说，“大家都是同学，何必呢？”

吴晓虎瞪着大眼珠子大喊，“你说我没脑子的时候，怎么没说咱是同学？我没脑子吗？我没脑子吗？”

王芷柔打断他说：“好了，好了，就是开个玩笑，你先坐下，别说话。”

吴晓虎很听话的坐下，真是一物降一物。

熊浩杰突然站了起来说：“我想起来了。我接新生的时候，有个高分学霸没有选择去清北，来了咱学校，难道就是你！”

陈正强昂起头说：“咱学校也是重点高校，在高校排名里也在最前面好不好，不要乱说。”

熊浩杰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说，：“当时清北的几个重点专业都找你了，但是你没去。你来咱学校，是为了陪一个人，那个人是…”

熊浩杰还没说完， 吴晓虎打断了他。照着后脑来了两下，“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说着，吴晓虎喊王寒，“快过来给他扒了。”

李梦抬着他的伤脚也想过去，被文静拉住了，着急的在一边指挥，“对，先脱外套，哎呀，虎哥，你怎么把他裤子脱了下来了啊！”

熊浩杰刚刚提了一个人，让陈正强心里有些堵。

他穿上外套，去了外面。

外面空气冷冽，圆月高照，满眼全是白茫茫一片。突然想大喊一声，北国风光，万里雪飘。

在外面呆了一会，王芷柔也出来了，她站在陈正强边上。

陈正强瞅着她说：“你来干嘛？”

王芷柔没有说话，她等了许久才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的事？什么事？”陈正强掩饰的笑了笑。

王芷柔轻声说：“过去就过去了。”

陈正强没说话，尘封的记忆仿若打开。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轻声的说“来这所学校是因为浩子。他是我的发小，大名叫潘浩，从小学到高中，我俩都在一个学校。我以前很叛逆的，经常惹事，和同学闹矛盾。如果没有他，我或许早就辍学了。”

“浩子学习很好，在班里经常考第一、第二名。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心算很厉害。我的心算是跟他学的。高考，浩子发挥失常，没能考上清北，志愿就填了咱学校。”

“我考的很好，上清北没问题的，但我偷着填了和浩子一样的学校。他知道后和我大闹一场，说我不懂事，人生大事怎么能义气用事。”

“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浩子没有我，不行。”

陈正强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吐出烟雾后，又轻声说：“他是个残疾人，有脊髓炎，四肢无力。他在学校没人照顾，不行的。他父母也来了庐州，他们照顾他的生活。我，照顾他的学习。”

“我想的很好，可是天不遂人愿。大一刚上了几个月，他脊髓炎突然加重，而且肺部感染，人很快没了。”

“浩子最喜欢的是数学，以前还说呢，高中数学不如我，大学里一定要超过我。他去世后，我很长时间一直消沉。王寒他们老劝我，安慰我，我也不搭理他们。我就是想着浩子。”

“浩子和他父母在外面租的房子，但宿舍也给他留了床，方便他中午休息。他去世几个月后，吴晓虎搬了进来，收拾了浩子的床，那是我第一次和吴晓虎打架。浩子的床在那儿，我感觉他还在。浩子的床铺没了，浩子就真没了。”

“我疯狂的打吴晓虎，他也打我。他一直喊，他都走了，都走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吴晓虎背上都是我抓的血印子，我的脸也被他打青了。”

“寝室的人拉仗，拉着拉着，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把床拆了。我不让他们拆床，但他们一群人呼啦啦又砸又踹。床拆了，连床板子都扔到了楼道里。”

“看着在楼道里的床架子和床板，我才知道，确实都过去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想开了。没啥，多大的事，是吧，”

陈正强终于自言自语的说完。

王芷柔没说话，她一直看着远方的群山，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