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仰起头，含泪笑着看他，“昨天你离开后，白依依说了一句话，虽然我是脱离了苦海，但我的孩子的苦难才刚刚开始，一个缺失父爱的孩子，大概率是没正常家庭幸福的。凌呈说，他愿意去学习做一个父亲。那一刻，我没有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我可能真的又会妥协，妥协在一个叫母亲的名词里。”

吴俊豪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澄，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轻摇着头，像极了她和他分手的那天。

那一次，她妥协在世俗的眼光中，妥协在她母亲的威逼中。

他都能理解，他愿意等她，可是她刚刚才脱离了一个苦海，还不到48小时的时间，她告诉他，她又要妥协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你。”他声音不稳地说，他也知道自己等不到她了，如果那个人是凌呈的话，他没有信心等到她。

“那我们就不要有遗憾了。”林澄含泪笑着攀上了他的后颈，踮起脚尖，主动凑上了自己的唇。

吴俊豪躲开了她凑上来的双唇，她还真以为他的遗憾是这件事？

她的唇落在了他的下巴上，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林澄没有再继续，放开抱在他后颈处的双手，转移到他的腰间，将他轻轻抱住，靠在他的胸前，轻柔地呼吸着，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

需要释怀的人不仅是他，她也需要释怀了，这么多年，她承认自己是在刻意远离吴俊豪，刻意不去关注他的任何事情，刻意假装自己已经可以忘记他了。

可是昨天夜里，她的身体告诉她，她其实没有忘记他，坏就坏了，以后不要再坏就好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谁也不愿打破这沉默似的，林澄却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沉默的世界里有他，她也很觉得很舒心。

良久，吴俊豪有些涩涩地开了口：“我除了不能给你公开的名分，你想要什么，我没给过？”

“那就给我真正的祝福，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你总在我眼前晃悠，我真的没办法忘记你。”

昨天吴俊豪说着那些她暂时没办法解决的事情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忘记他了，她和秦有为这么多年的婚姻里一直有一只手，虽然不常出现，但却一直都在，每次都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她又如何能忘得了他？

“不可能。”吴俊豪坚决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那你想给我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都无法回答我，难道你听不出我想表达的意思吗？”林澄轻笑着，吴俊豪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要那个答案的原因？

就和那个晚上一样，她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她。如果他当时回答她是因为喜欢。她是会回应他的，她也会告诉他，她也很喜欢他。可是他没有。

她在他面前一直就不自信，她以前陪他荒唐是早已认定两人没有结果，所以才会无视他所有的花边消息，所以才心甘情愿做他藏起来的女人。

她喜欢他，喜欢到可以没有自我，她愿意不代表她真的傻，那时从没想过有未来，所以就随他而去了。

而现在不同了，他要她继续拿余生陪他荒唐，她不介意，因为这也是她想要的，但心境的不同，面对同样的事情的态度也不同了。

“你还要我怎样爱你才能知道我的心意？”吴俊豪有些无助地捧起她的脸，双眼微红着，声音微微颤抖着问她。

林澄闭上了双眼，不愿看他眼里的心痛，她无法直视他的深情与心痛，因为她又会轻易沦陷进去。吴俊豪太懂女人了，她会怀疑他把那些手段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告诉我理由，你放不下我的理由。”

“我说了，没有理由，我就是放不下，为什么你就是不愿相信？”吴俊豪无助地吻着她的脸颊、她的耳际，像是希望理由他温柔的吻来说明一切似的。

“难道不是你不愿意放下吗？我可以放下你的，只要你不要每一次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是可以彻底放下你的。”

林澄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不肯放下，以前的陈年往事她曾经不感兴趣，但现在想知道了，他那么执着想要做的事，那些只有自己不知道的往事。

吴俊豪没有说话，依旧在试图利用亲吻转移她想要问的话题。

林澄忍受着他轻柔的亲吻带来的生理变化，继续问着，“你一直对我爸妈言听计从，对我有求必应，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当初你爸爸破产的时候，我爸妈义无反顾地出资帮助你家东山再起？还是还有别的原因？一个就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也要哄我开心的原因。”

吴俊豪停下了亲吻，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澄，“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你本来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我经常在回忆，好像从我有记忆起，你就一直都对我很好，你对我爸妈也是言听计从，一点也没有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你以前说这辈子就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共度一生，你刚才车上也说了，对我是一种责任，你真的能分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责任吗？”

“林澄，我不笨。”吴俊豪红着眼捧起她不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