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正在吃饭,周宴章已经急不可耐地跑下楼。
“到了上课的时间,你干什么呢?我家花了钱可不是让你偷懒的。”她眼珠动了动。
看那一桌子的菜,她就晓得陈念是刚刚回来。
没有这一大桌子的菜,她火气还不会这样的大。
也不晓得等她晚回家的时候,她妈记不记得给她留饭。
妈妈现在就是心都偏到咯吱窝了。
有了儿媳,就忘了女儿!
还和她说什么,陈念有多坚强,为了给父亲看病在外面洗车。
切!
这种话谁信!
陈念看了看手表:“周大小姐,还有两分钟才到上课的时间。就算你付了钱也没有权利监管课外属于我自己的时间。”
周宴章眼睛瞪得溜溜圆。
“你不要脸!”
“敢问大小姐,我又哪里不要脸了?因为我讲的话有根有据,而你属于信口开河吗?讲道理你又讲不过我,摆事实你又没有,所以你只能骂我?”陈念一脸平静。
对付周宴章这种小屁孩儿,就得压制着来!
将对方压制得死死的,也就不作妖了。
有些小孩儿,差的就是你挥出去的那两巴掌,而不是你送出的甜枣。
周宴章被陈念两句三句气得要上房。
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第二个字。
谁骂人了?
她才没有骂人呢。
可她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骂对方大话精、告状精、不要脸,她竟然真的拿陈念无可奈何。
生气!
客厅里的陈念收走碗筷,进了厨房。
“这些佣人会做的。”周宴章见她还在磨磨唧唧,拉着脸说。
请佣人不就是解放双手的。
陈念以为洗两个碗就能卖好了?
“我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吃饭,那碗就应当由我来洗。”她淡淡道。
“没人管你!哼!”周宴章掉头就走。
没人管她!
“谢谢啦。”
周宴章刚刚走上楼梯,身后传出来陈念的感谢。
她一脸别扭,但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儿。
十点钟,周宴章的补习课准时开始。
陈念拿着笔在纸上详详细细讲着思路,每一步她都讲得清楚明白,并且确认周宴章是真的能听懂才会向下继续。
“其实数学题就是怪兽,打怪兽应该觉得刺激而不是害怕。你现在看到他们,还会有害怕的心理吗?”
周宴章一脸狐疑。
真的是这样?
她过去真的好讨厌数学题。
她认为选择理科简直就是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败笔。
可文理分班的时候,她哥替她做了选择!
“可大家都说女生学不好理科。”
她的班主任老师也是这样讲的。
说女生头脑开发得早,所以起成绩比较早,到了高中以及大学就不太行了。
陈念想了一下,说:“没人规定理科就是男人能学,说这些话的人也不负责。人人都说男人力气大,那你见过干力工赚钱养家糊口的女人吗?行不行的试试就知道了,当人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什么都行。”
比如说她。
之前她也没有想过,她能刷车。
没有想过她可以去做代驾。
可现在这些,她做起来驾轻就熟。
事实就是,人需要环境去逼。
当你活都活不起的那天,你就什么都能做。
周宴章迟疑道:“可我没见过干力工的女人。”
“改天我带你去见见。我说这些你可能认为是讲风凉话,可和处在社会底端的人比起来,你就是生活在天堂里。”
周宴章沉默。
……
隔壁,周母端着燕窝进了儿子的房间。
“敲门!”周宴熹眉头微皱。
周母气的咬牙:“我进自己儿子的房间还用敲门?”
“需要!”周宴熹回答得斩钉截铁。
周母将碗摆在茶几上。
周宴熹凉凉道:“我不喝。”
“谁说是给你喝的了?这是给念念宝贝的。”
女人就得多滋养。
多吃这些东西,皮肤才会好呐。
他将视线重新移回电脑上,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我问你,你老婆最近还在洗车,你知道吗?”
想到这里,周母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嫁了周宴熹这种汉子,估计只能出去要饭!
“不然呢?我出去替她洗?欠一屁股债的人是我吗?”他的脸色冷了下来。
谁的锅,谁背。
这种道理,母亲也不明白?
周母四处看了看,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