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阳初升,天边亮起一抹鱼肚白。
段思红坐在床边,挂在墙边的灯泡还在亮着,她静静看着床上已经断了气的柯银尘,神情木讷。
吱呀!
林奥推开那扇刷着红油漆的破败木门。
“思红?下来吃点东西吧!”
段思红没有反应。
林奥注视了良久,叹了口气,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上午十点多,段思红默默走了下来,眼睛布满血丝。
废墟上,围坐着“源代码”的成员,林渊坐在最顶端,注视着萎靡的段思红。
感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段思红淡淡说道:“是我让林奥与老蔡他们帮我的,所以组织有什么决定,针对我个人就好了。”
林奥偏过头,有些不忍心,他当时阻止过段思红,但是她的脾气和倔驴一样,所以不得不带几个人偷偷和她一起去。
“林奥他们的处理方式另外再说,经过我们的商议,你得离开“源代码”,”林渊注视着段思红。
其实这个结果并不是所有人商议得来的,是林渊独自做的决定,如果段思红是“源代码”的成员,到时候如果与“哑社”发生矛盾,她将与雒英满成为敌人。
林渊已经猜到了,“哑社”平白无故的出手,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哑社的新老板就是“雾岛雏实”要杀的人,也是段思红一直寻找的人。
“应该马上就有人来接你们了,至于你那双腿……就当“源代码”给你的送别礼物。”
段思红当然不明白林渊话里的含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亮开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抵达了“临时据点”。
赵亮带着卢紫怡,微笑着站在“源代码”众人身前。
“赵亮代表“哑社”全体成员,向“西北领袖”及“源代码成员”问好。”
赵亮与卢紫怡微微欠身,表示礼仪。
“与哑社的“文明人”相比,“源代码”就显得很“呆”。”林渊缓缓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领袖说笑了。”赵亮看向段思红,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你叫段思红?”
段思红看了一眼林渊,又看向赵亮,然后点了点头:“我想问一下,雒……”
赵亮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要问,你自己和他说。”
随即赵亮拨通了雒英满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红姐?”
段思红捂着嘴,似乎所有委屈都涌上心头,瘫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赵亮朝段思红走去,蹲了下来,将电话递到了她的耳边。
“红姐?发生了什么?你先别哭。”电话里的雒英满说道。
“柯银尘他…死了。”
沉默,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
“他妈妈知道么?”
段思红哽咽道:“阿姨…阿姨也不在了。”
……
前往09号绿洲的路上,雒英满停下车,沉重的心情似乎压得他喘不过气,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腔,难以言喻的难受。
胡桃几人默不作声,最后下车,留给了雒英满独处的空间。
雒英满趴在方向盘上,终于哭了出来,他甚至能清楚的体会到柯银尘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和临死前的绝望与不甘。
段思红并没有打算把【炼金过载】的事情告诉雒英满,那样的话雒英满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
废弃的枢纽站。
透过那扇红漆木门的门缝,昏黄的灯光照耀的墙壁上,一只手的影子缓缓抬起。
吱呀吱呀!
废墟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声音吸引过去。
柯银尘站在阳台上,扶着栏杆,满头大汗的望着废墟上的众人,他的身躯不再干瘪老态,而是恢复了年轻的样子。
段思红捂着嘴,瞪大着眼睛,又一次哭了出来,然后疯狂的跑向那栋破楼,冲上二楼后,一把将柯银尘拥入怀中。
……
一切发生的突然,所有人似乎都渴望着离别后的重逢,但是奇迹不多,相信就好。
赵亮在电话里讲解了一切,雒英满胸口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透过车窗望向远方,似乎还能看见父亲的身影。
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
林渊将目光收回:“东北片区的领袖“雾岛雏实”向整个“源代码”通缉你们的新老板,最初城的局势,我想你们哑社应该比我们清楚,矛盾的走向,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我已经尽力维持住“源代码”与哑社的和平关系,雾岛已经开始越来越不安分了。”
赵亮:“是因为胡士吧?这属于胡氏内部清理门户,虽然我家老板也有参与,但是也不至于把仇恨全扣我家小老板身上吧?”
“这种事情和我说没有任何意义,源代码与所有集团对立,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