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有些火热。
阿蒙驮着平头哥与雒英满穿过丛林,跨过河流,一步一个脚印的前往森林深处。
“你一直生活在这片森林么?”雒英满问道。
嗯…平头哥沉吟了一会儿:“你可以把这里理解为我的家乡,日子枯燥,我总会出去找点新鲜事做,玩够了就回来,然后又出去。”
“它们都会说话么?”
“你是说阿蒙?还是后面那两个家伙?他们学了,没学会。”
“那你怎么就学会了?还是说你脑子比它们聪明?”
“嗯…怎么说呢,我在山顶的石碑上学会了冥想法,至于学会说话是后来濮清洋教的,可能是都会冥想法的原因,我就学会了说话。”
“再后来我闲得无聊,就带着阿蒙它们,其实不只是它们,迷雾森林的大部分动物我都带过,只不过它们都没爬上去。”
“我想带它们去看那块石碑,学会了冥想法,说不定也可以和我一样能学会说话。”
“你说的山,是那座么?”雒英满指着远处耸入云端的高山,所有山里面,就属它最高,在它面前,其它的山除了险峻之外,也没什么其它的特点。
“对,就是那,其实吴小子和我说过,很久以前森林里还有很多动物能爬上去,爬上去的动物也基本有一半能学会冥想法,然后学会了说话,外面的人叫我们为妖仙。”
妖仙?雒英满思索着这个与这个时代有些脱节的词汇。
“后来连人都很难爬上去,更别说动物了。”
雒英满若有所思,不难猜测,自己就是去看那块石碑。
以前的人和动物,比现在的人有趣多了,也更有毅力和决心,现在的不行了,现在就算能爬上去看那块石碑,也很少有人能过心里那关了。
平头哥又沉吟了一会儿:“可能是环境的影响吧…。”
这时,雒英满看见,树上多了很多小动物,什么猴子、松鼠、鸟雀……都在观察着自己,时不时发出一些叫声,叫声中充斥着些许敌意。
“它们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啊。”
“这算好的了,要是他它们露出真正的敌意的话,你刚才已经死在大雄和泰森嘴里了。”
“大雄?泰森?”雒英满回头瞅了瞅身后的灰熊和剑齿虎。
“濮清洋给取的名字,我的名字也是,那小逼崽子很喜欢取绰号,像那块石板,叫什么“仙人板板”,那高山叫什么“一柱擎天”,更离谱的是迷雾森林不叫迷雾森林,叫什么张家界。”
张家界?雒英满回忆着之前在亡者脚印石板上写的“张家界,蒲庆阳到此一游”,这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么?
“你知道濮清洋去哪了么?为什么失踪了?”
平头哥摇了摇头:“不知道去哪了,之前只听他天天念叨着想回家,想爸妈,想妹妹了。”
……
阿蒙的速度不快,但是也轻车熟路,一路毫无障碍可言。
雒英满来到那巨峰山脚,还是有些震惊与兴奋。
山体不算陡峭,但也十分险峻,主要是它太高了,都看不清半山腰以上,那被一片云雾遮挡。
“只能送你到这了,剩下的路,祝你好运,希望能听到为你喝彩的欢呼。”
“谢谢你们了,”雒英满回头看着平头哥和阿蒙…。
这就是超凡者上限最高的途径么,雒英满摸着那嵌入山体的巨石。
迷雾森林的雾开始汇聚,又重归于一片灰色,穹顶的黑云似乎正在孕育着什么,几滴雨水打在石壁上,印下了一个灰黑色的水印,然后打湿了整面石壁。
下雨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平头哥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雨中,朝着那更高的地方前行,不由得有一丝落寞,似乎在说这不是一场登山游戏。
雒英满,出发了…。
……
脚下稀松的泥土,呼啸在脸上的冷风,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门上,雒英满回头望了望那走过的路,已经看不见山脚了。
愣了愣神,雒英满继续前行,前面三分之一的路程还算好走,周围也长满了树木与奇怪的植物,只是那荆棘划破了衣服,与皮肤。
三小时后,雒英满走出一片灌木丛,手里握着一根树棍,充当拐杖,他仰起头,贪婪的用嘴接着雨水,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看着那越来越陡峭的山体,脚下的泥土中渐渐多了很多石块,土质开始变化了,以至于少了很多植物,一眼看去全是灰土石块,显尽荒凉。
雒英满咧了咧嘴,一把将上身破烂的衣服扯掉,都到这里了,要么登顶,要么滚下去,这便是雒英满的决心。
雷声交杂,天上的云越显诡异,在山顶的上空形成了一个黑云漩涡。
光秃秃的山壁上,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一步一步,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像是整个世界的主角,像是整个世界的遗弃者,像是一粒尘埃…。
松散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