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微垂,忽又掀开,望着墨小七,带着一丝疑惑道:“你怎么会从事这个呢?非常缺钱吗?”
没等墨小七回答,好看的双眸又微微一眯,说道:
“据我所知,你这次挂印退役,最少得到了近千万的安置费,难道……又全部捐出去了?”
墨小七眨眨眼,淡淡一笑,“也没有全部,留了一点儿饭钱。”
女子轻轻一叹,望着他的眼神里又多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还好没把你饿死!哼,以后吃不上饭了,记得找我,我会格外赏你几块大洋的。”
墨小七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乐道:“好啊,一言为定哦!”
两人像老朋友一样的熟稔,并肩静静地坐到了田埂上。
过去良久,女子先开口,“你守护的桃花源怕是要不安宁了……”
墨小七如黑曜石般的双目中,寒芒一闪,冷着音儿,“你发现了什么?”
“这是上头的绝密信息,专家们在陇海和虞城的交界处,采掘出的幽灵石里提炼出了一种可以吸收,并提升内力的矿物质。”
“哦?”
短暂沉默后,墨小七身上的寒意更甚,“既然是绝密信息,为何会泄露?遥姐,你知道原因吗?”
路遥清冷绝美的面上,同样闪过一丝冷厉。
“暂时不知,不过已经掌握到一点端倪。此事太过重大,上头指示,要暗中秘密调查,尽快侦破。”
墨小七的脸上似乎笼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平淡的嗓音里透着深潭般的冰凉。
“这里是我的地盘,需要我做什么的话,尽管开口。”
路遥轻轻地摇摇头,又露出那迷人的笑容,“你呀,快一年不见了,还是一点没变。”
墨小七顺势躺了下去,望向幽深苍茫的夜空。
幽幽地说道:“谁说的!变了呢,现在已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大男人了!”
正儿八经的大男人了?
他的这句话,让路遥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她忍不住地俯瞰着墨小七,静静地看向他的双眸深处,似乎要看出想要的答案来。
虽然那个答案,会引起一丝莫名的不适感。
……
这样的夜晚,同样感到不适的还有一个人。
从噩梦里惊醒的纪小兰,捂着嘭嘭嘭直跳的胸口,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听到动静的兰妈妈趿着拖鞋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兰儿,半夜不睡觉,是不是饿了?”
纪小兰放下茶杯,有气无力的样子,“没有,刚刚做了个噩梦。”
兰妈妈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着:
“别怕,梦都是假的!告诉妈妈,梦到了什么,说出来就不怕了。”
纪小兰咬着唇,支支吾吾半天,声如蚊吟:
“妈妈,我……我好像梦到七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
“谁和谁在一起了?”睡眼惺忪的纪跃亭从卧室里走出来,就听到了这一句,“我说啊,你俩怎么不睡觉呢?”
“……”
对于纪跃亭突兀的话语,母女俩相对无言。
兰妈妈有点生气地望着纪跃亭,女儿的心思他一点都不明白,居然还和墨小七称兄道弟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呢?
她嗔怒的看着纪跃亭,轻轻地叹口气。
“老纪啊,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唉,你就是个一无所知的大老粗!”
说完,搂着纪小兰往卧室走去。
“……”
纪跃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眼懵逼。
他怎么了呀?好像没做啥呀。
这娘俩怎么看着不开心呢?
半小时后,兰妈妈从女儿房间回到自己的卧房。
看到又已经呼呼大睡的纪跃亭,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在他的肚子上扭了一把。
“哎呦,痛死我了!”纪跃亭一下痛醒,揉着肚子不满地看着兰妈妈,“我说你半夜不睡觉,发啥疯呢?”
兰妈妈瞪着他,轻声道:“你才发疯呢!没事和小七称什么兄道什么弟!”
“称兄道弟咋了?我和他一见如故不行啊!”纪跃亭觉得他媳妇有点无理取闹,翻个身又要睡过去。
“老纪,你不能睡!你是和他称兄道弟痛快了,可你想过咱们女儿吗?”
提到女儿,纪跃亭怔了下,又翻过身子来。
瞪大眼珠子问道:“女儿咋了?”
兰妈妈忍不住翻个白眼,气愤道:
“女儿咋了?唉,我就说你吧,一点都不关心咱们女儿的终身大事!”
“行了,你把话说明白些,什么终身大事?是要给咱们女儿说亲吗?”
“说你个头!咱女儿失恋了!”
“啊——”